雲紫忻心痛的看著藍蝶舞,他從未見過藍蝶舞如此傷心,淚水不停的流淌,他的心好疼好疼,看著這麼痛苦的她,他卻幫不上什麼忙,他有些恨自己了!
正自呆愣著,俞靖懷抬著沉重的雙腳一步一傾的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得雲紫忻扶住,才沒有倒下。
俞靖懷對著雲紫忻苦笑,算是謝過,便匆忙的撲到了水若柳早已冷卻的屍體上,看著那熟悉眷念的麵容,早已滿是傷痕的俞靖懷,心中的那些傷口再次被撕開來,滲出血來。
俞靖懷抬手輕撫著水若柳的麵容,有多久沒離她這麼近了,沒有這般注視著她了,久得自己已經忘記時間的流逝了!又有多久沒有這麼安靜的與她待在一起了,想起以前,每每都是冷嘲熱諷,現在倒是難得這般平靜溫和了,可是,隻能在這樣的境況下才能得以片刻的安靜麼?
他不要,他寧願水若柳對他冷言以對,甚至不理不睬,他也不願看見她現在這個模樣,沒有了她,他的世界將一片黑暗,無盡的空洞,沒有了她,他此生再無牽絆。
轉眼又看了看俞奕筠,那個水若柳一直視若珍寶的兒子,亦隨水若柳而去了,沉重的傷痛朝他壓下來,壓得他難以呼吸。
“紅豆啊紅豆,你為何如此對奕筠,你要報仇,取我的性命不就好了,你不是都探聽清楚了麼,為何還要這麼對奕筠,這麼殘忍的對若柳?”俞靖懷沉重的歎息著,雖然是質問的話語,卻是沒有質問的語氣。
紅豆呆滯的抱著俞奕筠坐著,目光渙散,俞靖懷似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麼些年,我與若柳一直形同陌路,她心內恨我,但我卻不能告訴她事情的真相,我怕她傷心。”
藍蝶舞呆愣的站著,眼中隻有俞奕筠那冰冷的屍體。
雲紫忻眼露愛憐與痛楚的看著藍蝶舞,隻想將她心內的那份痛哭轉移到他自己身上,讓他幫她承受。
“可是,若柳已經死了,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我又有什麼不能說的,”俞靖懷竟是苦笑起來,轉眼看向水若柳,“若柳啊若柳,你恨了我這麼多年,卻不知道你所該恨之人並非我,而是自己的爹啊!”
歎息聲起,竟有淚水盈在眼眶,倔強的不肯落下:“當年,是你爹讓我去偷寧家的那個的秘籍的,他威脅我,如若我不做,就不肯將你嫁給我,我無奈,隻能去做,誰能料知,你爹竟然放火燒了寧家,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裏,卻不能告訴你,我隻能默默的承受著這份罪責。”
眼角濕潤了,有淚水滑下,“唐若詩隻是看見我偷東西而已,並未看見我放火,竟是在臨死前對你說是我所為,你那般的相信你的姐姐,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對寧家一直抱著愧疚之情,對我更是恨之入骨,可是,你可曾知道,自己的這份恨是否是錯的!”俞靖懷眼中的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滴落在地上,“我那般的愛你,我怎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為何不能相信我呢?”
哀怨的說完這一切,俞靖懷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速度之快,連雲紫忻都沒能攔下,刀已經沒入他的胸口,就看見他的嘴角溢出血絲,隻見他嘴角含笑,“若柳,我來陪你,我永遠都會守在你的身邊,不論你在何方!”
說完,就已經氣絕身亡,倒在了水若柳的身上。
雲紫忻看著這個癡情的男子,窒悶而又壓抑,所謂的情癡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