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診斷考試、模擬考試,就在大家都快被考焦考糊了時,七月七日如期而至。
“我們大家一起加油!”王歡號召,無數雙手湊在一起,喚起心底的期盼“加油,馬到成功!”
鈴聲響起,大家信步邁進了莊嚴神聖的考場。
第一次發現,考場其實很空曠。三十個人,兩個監考老師。第一遍鈴響,老師舉起密封的試卷袋,鄭重的請大家過目。學校內的廣播不停的重複著考場紀律。拿到試卷,同學們都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學校名稱、考號。
一聲聲急促鈴響,大家都埋頭疾書,從這時起,書寫的不再是試卷,而是自己的未來,“沙沙聲響”改變自己命運的答案紛紛落在了試卷上。
“哇,天好藍,空氣好清新。”兩天半的考試,老天為這場火熱的賽場降了溫,一場大雨後,出了考場的同學紛紛高呼。
“終於考完了,高三結束了!、、”不知是誰,高呼出聲,將手中的書本向空中拋去,效仿者眾多。一時之間,書頁飛滿天,遍地雪白。
“唉,一場考試下來,目前是解脫了,等到拿成績時,注定又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了。”學校的老師們沒有阻止孩子們的瘋狂,他們壓抑得太久了,需要釋放,需要發泄,讓他們去吧。更嚴峻的未來還在等著他們呢。
“曉曉,考得怎麼樣?”王歡淩月和張蘭出來得較晚,看著和程璐一起在考場外等待的曉曉問道。
“她肯定沒問題了。你們幾個怎麼樣,看來我真的隻能走一個師專了。”程璐垂頭喪氣。已為人師的姐姐讓她從事教育,考了下來,發現自己的成績真的隻夠走一個大專。
“不怎麼樣,也是意料中的事,別傷心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管他的,等通知書吧。”張蘭滿不在乎,隻要能考起,不管什麼學校,跳出農門,戶口從家裏拔了出來,就是勝利。
“好,不管怎麼樣,到時我們去新學校,各奔東西了,記得常寫信聯係,可不許忘記了這六年的情誼。”約定好後,幾個好友在食堂聚餐一回算是吃了散夥飯,回到宿舍打包,各自回家。
“咦,那是哪家打工的,背包打傘的,這時候回來幹什麼,打穀子還早啊。”李家溝百年老井邊,一大早洗衣服的女人圍了一圈。趙霞眼尖的發現,遠處的路上隱隱有一個人往這個大房子走來。這些年,打工的人回家都是這陣容。隻是,這一不過節二不過年的,平閑時,回鄉的人就顯得尤其稀罕了。
“不知道,沒聽說哪家有什麼事啊。這是誰家的?”羅二嬸這些年也老了不少,卻依舊愛和這群年輕的媳婦們湊一起幹活,順便東家長西家短的聊聊打聽打聽。按說,這平時回鄉,都是家有紅白喜事才會回來的。
“嗬嗬,哪是打工的。看那身影,準是我家曉峰考完了,回家來了。”蘭芳看著遠處的人影越走越近,從走路姿勢和身形判斷道。
“當真,你家曉峰都高考了。考上大學就是狀元了噢,跳出農門了,可是解放以來咱李家溝出的第一個狀元噢。”陳梅想起衛民說的事,有點討好的說道。
“就是,還有葉英,你家曉曉也是和曉峰一個班的。這可不得了,嘖嘖,你家會出一個女狀元。我們這李家溝,這以後就要出些人才了。”趙霞想起這十多年來,那個亥時出生的孩子雖然一直病秧秧的,但聽說讀書還要一個人來比。那個調皮搗蛋,四處惹禍,八方打架過孽的李曉峰都能考起大學,這個李曉曉更應該考得起。
“嗬嗬,我倒希望那孩子能考得起,你看她身體一直不好,考起了也不用像我們一樣天天跟黃泥巴打交道,一身泥一身汗的。要不然,我還真替她擔心呢。”葉英微笑著。聽女兒說過,自己對省裏的那個叫什麼師範大學是十拿九穩,以後當老師,是教書先生,多麼驕傲的事。但事情沒有確定之前,自己還是保持低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