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冷冷的掃過麵前的人,長得一表人材,以他的才華,按說,做他女婿綽綽有餘,可是,如果心術不正,他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院長,我想問一下,婷婷是您、、、、”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一回事。李曉峰更想確認一下。
“是我女兒,你見過的。”想起他來報道的那天,婷婷衝進辦公室,麵前的人就一直在裏麵,難不成,從那會兒就開始打了這主意。
小子,看不出!老馮也看走眼了吧!
李曉峰聽到這兒,隻好搖頭,雙手用力,無奈的在臉上的按過。
“什麼時候交往?”李曉峰在心裏苦笑,自己,壓根兒就沒有和你女兒交往過。要早知道是你女兒,從看出她對自己不一樣感情的那時候起,就會離她八竿子遠,這會兒,也不會這麼麻煩了。
可以告訴你,說你女兒自甘下賤,趁著我酒醉爬上我的床嗎?你,會信嗎?
百口莫辯,欲哭無淚。李曉峰這會兒,知道自己走進了死胡同了。
“你是不打算要婷婷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她才走上了絕路?”看眼前的人吃驚卻沉默不語。
難不成,不知道婷婷和自己的關係?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
“孩子?”李曉峰張大了嘴,震驚的望著謝院長。自己和她,就那麼一次,這是爬上誰的床,肚子搞大了,想要將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
“你不知道?”謝院長覺得,麵前的人,不知道的事好像還挺多“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李曉峰重複了這幾個字,激凜凜的打了個冷戰,算起來,還真是自己的。這都叫什麼事啊!
“這樣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你們盡快完婚。婚禮什麼的就不辦了,扯個證就行了。元旦節,對,就這元旦節把事辦了。讓你父母來見個麵,或者,我們一起去鄉下你家裏也行!”謝院長看出李曉峰是在不知道婷婷身份的情況下和她交往,心裏總算放心不少。他沒有征求李曉峰的意見,直接做主了。
女兒是愛他的,就單憑穿著婚紗上黃泉路這一點,他也不能阻止這孩子了。與其阻止,不如成全。再說,讓女兒挺著大肚子宴客辦婚禮,他好像還丟不起這個臉。還有,以他現在的職位,大宴賓客嫁女兒,也是招人閑話的。對,要辦,就回他們鄉下辦,既有了儀事,又完成了一件大事。
是,自己是打算元旦結婚的,那新娘應該是自己心愛的曉妹啊。跟你女兒完婚了,曉妹呢,曉妹怎麼辦?十多年的感情,你是讓我再把她逼上絕路嗎?
李曉峰嚅動著嘴,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何況,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
說不娶你女兒,不用想,他在全省的醫療衛生係統裏,都不會有立足之地; 不用想,那個瘋女人依舊會尋死覓活;一屍兩命,逼著自己結婚,這個世界,真的瘋狂了。
“聽說你買了房,先住著吧。如果孩子出生,房太小的話,換一套也行,或者,如果不嫌我們老人礙眼,搬家裏來住也行”看李曉峰沒有反對,沉默就代表同意,謝院長繼續發話。
李曉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要怎麼辦?他要怎麼辦?
電話鈴響,謝院長走過去提起電話“噢,好,我馬上下來!”
“婷婷醒了,去看看她吧,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行了。年輕人,哪有這麼多的包袱,婷婷的脾氣我知道,這一點,以後我和她媽都會勸著她,你呢,也別東想西想的,好好的和她過日子吧,”接完電話,謝院長示意在那兒發呆的李曉峰跟他一起去VIP觀察室。
“婷婷,你怎麼這麼傻”VIP觀察室裏,小夢抱著醒來神情木然的謝婷婷,哭著喊“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出那個餿主意,沒想到,差點會害了一命。”當聽到胡娜哭著打來的電話,在郊縣遊玩的小夢魂飛魄散,拉著同行的人開車,一路狂奔省醫院。她沒想到,婷婷在沒有結果的情況下,不但沒有放棄,卻想要搭上一條命。
“婷婷,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藥的”胡娜也在一旁哭著訴說。沒有醫護人員的觀察室,兩個哭叫著,一個神情麻木,三個女人,一台戲。
“夠了,你們都不要哭了”努力想要知道,自己怎麼沒死成,卻被麵前的人吵得頭昏。她竭力喊道。
小夢和胡娜立馬閉嘴。
“小夢,我不怪你!胡娜,你也沒有錯”看著兩雙驚恐愧疚的眼睛,謝婷婷輕聲的說。“這個世界,誰都不欠我,欠我的,隻有一人!”語氣裏,有著獨有的哀怨和憤慨。
“對了,婷婷,你怎麼會在李醫生家裏出事?還有,孩子是誰的?”胡娜想起,這幾個小時,想破腦袋的事,這會兒,她急忙問道。
小夢看胡娜這一眼,就說這人缺心眼吧。
“孩子!”小夢和婷婷顯然吃驚。
“婷婷,難道你不知道,你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要在平時,胡娜肯定有衝上去打她頭的衝動。但這會兒,她更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有露麵。
小夢聽完,心情複雜無比。難怪婷婷放不下,原來,那一晚,留下了禍根。
“不就是一個沒人要種的野種嗎?”婷婷嘲諷的笑了。他都這麼恨自己了,連看一眼自己都覺得惡心了,自己肚子裏這塊肉算什麼?
“婷婷,不得胡說!”伴著病房門推開,謝院長大步的走了進來,身後,是步子沉重的李曉峰。
“謝叔叔。”兩個女人擦幹臉上的淚痕,朝謝院長打著招呼。
謝院長點點頭,算是應答。
“誰讓你來的,你走,你走啊,你走得遠遠的!”看著進門來的李曉峰。謝婷婷情緒激動,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要抓床上的枕頭擲過去,無奈她一直是平臥的,沒有枕頭。再看看四周,除了吊針的瓶子,她沒有可抓的東西。
扯下床邊的吊針瓶子。
“婷婷”伴著兩個女人的尖叫,中年男子的怒吼,吊針玻璃瓶擲向了門口的李曉峰。
李曉峰見勢不妙,一步跳開,險險的躲過了這一劫。
不是你要死要活,不是你老爹喊著過來,我才難得看你一眼。李曉峰在心裏恨恨的罵著。
門外醫護人員,聽到了病門裏“啪”的一聲響,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藥瓶摔碎的聲音。
一個醫生一個護士,連忙衝了進來。
病房可以用菜市場來形容。
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液體。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李曉峰站在門後。
“婷婷,你的手流血了,快,婷婷的手流血了!”小夢驚呼。
看著滿手鮮血的女兒,謝院長心疼極了。
護士連忙跑過去拔出針頭,掏出好幾根棉簽壓著針眼。
醫生轉身去重新開藥。
胡娜扯了櫃台抽屜裏的紙,拚命的擦著她手上的鮮血。
見女兒情緒激動。他走過去,拍了拍李曉峰的肩頭“你先回去吧,我說的事,你抓緊時間辦,婷婷這邊,有我呢,明天你再過來吧。”
李曉峰一聽到解放的命令,轉身,走出了病號。一路上,他明顯的感覺得到,醫院的醫護人員全都在對著他指手畫腳,說他壞話,看他笑話,已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
從一個天之驕子,淪落為過街老鼠,人生變化太快,轉瞬之間,天翻地覆。暗自苦笑,在昏暗的燈光下,李曉峰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
一路上,包裏電話響過無數次,他,再無心接聽,任憑是誰,他都沒心情去理會。
該怎麼辦?他到底該怎麼辦?
一個人,悄悄的走到盛世年華。
開門,關門。
環顧這個他憧憬著無數希望的新房,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如果,不是因為這套房,他就不會認識小夢,也不會和她們一起喝酒,更不會酒後犯下這無法彌補的錯。
走進主臥,紅紅的床單,紅紅的被套,深深的刺痛了李曉峰的心。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我,你就那麼下賤!”李曉峰衝上前去,抓起床單被套,胡亂的撕扯著,他想撕裂眼前所有的一切。
一張白紙紅字的紙片輕輕飄落,李曉峰彎腰拾起,憤怒,已將臉扭曲!
“李曉峰,既然你離不開她,那我,成全你,我會在這張床上看著你們幸福!”
白色的紙,暗紅的字,這是她的詛咒,好,謝婷婷,好你一個謝婷婷!
“你比我狠,你比我更狠!”李曉峰重重的將紙揉碎,甩在地上,用腳重重的跺著。
跺著跺著,他蹲了下去,雙手抱頭。
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真娶了她?
肯定,否定,否定,肯定!糾結萬分,痛苦後悔已不能表達他此時的內心。
“好,既然你要嫁,那我就娶!”
李曉峰從地上站起,狠狠的下定了決心!眼裏,有著狼一樣的綠光!
抬頭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
窗外,亮著燈光的每一扇窗戶,都在演繹著一個幸福。
幸福的人那麼多,自己卻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曉妹,我終究是負了你!我李曉峰這輩子唯一愛的人是你,可是,我卻什麼也不能給你,哪怕今天才對你發誓保證,不到24小時 ,就成了一場空!
仰天長歎,悲苦自知!
寒冷的冬夜。彭清芬雙腳無力,終於挪動到VIP病房裏。
“婷婷,你這是存心不讓你媽活啊”抱著女兒,她痛哭失聲。
眼看天黑了,丈夫和女兒都還沒回家。碩大的房子,空蕩蕩的,隻有她一人的腳步聲回響。
做好的飯菜早已端上桌,由熱轉涼,這父子倆,一個都沒有回來,也沒一個電話回來!
一個個都不歸家,自己,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掏出電話,給女兒打電話,是關機。
給丈夫打電話,半晌才接。
“噢,嗯,今晚可能不回家”電話那端,丈夫吱吱唔唔,這是什麼情況。結婚幾十年了,什麼時候見過他的失態。
“老謝,你在哪兒?”彭清芬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八分。
“我在醫院,今天有點事,晚上回不了!”謝院長頭皮發麻。妻子不笨,自己很少撒謊,也不精於此道。暫時不想讓她知道,也是想讓她緩一緩,以免接受不了。
“噢,在醫院,好吧”放下電話,彭清芬轉身抓了外套,不就是醫院嗎,她又不是找不到。
果然如她所料,院長辦公室,漆黑一片。
“老謝,在哪兒呢,什麼時候回家”再次接到妻子電話,謝院長無聲歎氣。
“不是說過嗎,在醫院,今晚有事,回不了”
“噢,今晚我燉了蹄花湯,給你送了點過來”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謝院長麵對妻子的關心更是心焦。
“噢,吃過了,沒事,湯不脹人!我就快到你辦公室了。”彭清芬麵對語無倫次的丈夫,心裏的慌亂越發強烈。
“你來醫院了?”是禍躲不脫,想要瞞她一兩天,看來,紙是不包不住火了。“那你過來吧,我在VIP病房。”低沉的聲音,讓彭清芬心一下子就揪緊了。
“怎麼了,老謝,你怎麼啦?”VIP病房不是人人都想住進去就能住進去的。
“我沒事,都沒事了,你別緊張,過來了你就知道了。”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兒,謝院長無奈的掛了電話。
出了辦公大樓,彭清芬在碩大的醫院迷路了。
“VIP病房在哪?”隨手抓了一個小護士,彭清芬焦急的問道。
“在住院部一樓!這條路一直走,在這幢樓的後麵那幢樓。”小護士很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沒在乎她的不禮貌,熱情的指了路。
幾乎是用跑的速度,彭清芬來了住院部一樓。
“你找誰?”看著猛然闖進來的中年婦女,小護士連忙從值班櫃台裏走了出來。能進一樓VIP的病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服務意識更不能落下了,誰知道一不小心,會踩了誰的尾巴!
“IVP病房在哪裏?”沒理會小護士的問話,彭清芬往走廊哪頭張望,這是該走哪邊。
“這一樓都是,你要找的病人叫什麼名字,我給你查”小護士熱情的問。
“謝院長,我找你們謝院長”中年婦女大聲的說著。
“噢,”小護士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彭清芬,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院長夫了了。隻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她這會兒才出現,難不成外出才趕回來?
“我帶你過去”她立馬在側麵帶路。邊走邊安慰“阿姨,您別著急,婷婷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她隻需要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婷婷怎麼啦?”脫離生命危險,幾個字,讓她腳下一軟,就要摔倒。
小護士連忙用力扶住她。“阿姨,您別著急,她隻是服用安眠藥過量,我們已經搶救過來了。”原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從鬼門關裏過了一遭。小護士暗罵自己,真是好心辦壞事。
說話間,彭清芬才挪動到病房門口,丟下小護士,衝進了病房,看著床上的女兒,失聲痛哭!
“好了,你別再哭了,這不是沒事嗎。”謝院長扶著妻子的肩頭,輕聲安慰。
看著難過的媽媽,謝婷婷這會兒也後悔了。
昨天出醫院出來,一邊漫無目的走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想著馬軍的話,她心如刀絞。再想起李曉峰冰冷的話,她越來越覺得活著就是一種痛苦!
胡娜說安眠藥吃了會出人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好用。
一路走來,她進了三次醫店,都沒買到藥。
街邊床上用品專賣店,促銷標語滿天飛。廣告上喜慶的婚床套件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走進去,買了一整套,報了盛世年華的房號,讓一個小時後送去。
出來,看著旁邊的小診所,她走了進去。
詢問了情況,看了看提著的婚紗女人,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笑道。“沒事,你可能是最近忙著婚晏的事,過度勞累,好吧,給你開幾片藥就行。”
“醫生,離元旦的婚禮還有二十天多呢,給多開點,我懶得跑!最近太忙了!”
醫生大筆一揮,給開了二十片。
“不過,這藥能不吃更好,吃多的有依賴性。”女人走出診所時,中年男子還再三叮囑。
到了盛世年華,掏出那把鑰匙,打開了不屬於自己的房門。
隨後,床上用品也送過來了。
再次一間屋一間屋轉了一圈,她想再次看看他生活的地方,讓她帶著印象離開。
鋪上床單被套,坐上床,想著,就這樣離開了?
不,她不服輸,她要問問那個女人,她到底哪兒比自己強了,為什麼李曉峰就不願意離開呢?
電話接通,她卻沒有問的勇氣,隻聽到了那端電視裏的聲音。
掛斷電話,她要再次問問李曉峰,她要再確認一下,或者說,她更想再次聽聽他的聲音。
李曉峰鋪天蓋地的質問讓她所有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李曉峰,既然你離不開她,那我,成全你,我會在這張床上看著你們幸福!”她咬破手指,在一張白紙上笑著寫下這一行字。
然後,化好妝,穿上漂亮的婚紗,一顆顆的把所有的藥都吞了下去。
沒有水的藥片,吞起來很難受。
可是,比起失去他,這也算不上什麼。
她幹脆一片片的咬碎了,和著眼淚,和著苦澀,結束了自己這份從頭到尾就荒誕的愛情。
留戀的看了看這個主臥,拉了被套將頭一起捂了,回憶著與他的點點滴滴,漸漸睡了過去。
“老謝,到底是怎麼回事?”彭清芬在丈夫的安慰中回過神,著急的問道。
婷婷沒臉看爸爸媽媽,索性閉上眼裝睡。
“是這樣的。”謝院長回頭看了女兒一眼,輕聲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你說那個李曉峰,就是上次你說老馮讓你關照的那個小夥子?”彭清芬時不時的抽噎,問著丈夫。“他什麼意思?婷婷都躺床上了,這會兒他人呢?難道想不認帳?”
“婷婷看見他情緒激動,不利於休養。我讓他先回去了。放心,婷婷出院就讓他們先辦證。”謝院長跟妻子解釋。
“就這麼簡單,就這樣結婚了?”彭清芬驚訝於丈夫處理此事的草率。
“我這個位置,嫁女操辦也不合適”謝院長再次看了看閉著眼不開口的女兒“再拖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婷婷肚子就該顯懷了”雖然老朱說這孩子發育不太好,但目前,還是等女兒這件事了結了再說下文吧。
“什麼?”彭清芬腸子都悔青了。“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有什麼事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什麼,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媽就隻好跟著你去了!”
這年月,奉子成婚的也不在少數,不就是未婚先孕嗎,這多大點事。婷婷這孩子,悶頭幹傻事,這不是戳她的心窩子嗎?這些,全怪自己這媽當的不稱職啊,平時都沒注意女兒的生活狀態。
“真就這樣簡單把婚結了?”彭清芬十二分的不甘心,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事情一到她這兒,連女婿麵都沒見過,就走到了結婚這一步了,這一驚一乍的,節奏太快,她實在跟不上了。不說彩禮,不說房子,單憑把女兒逼上了絕路,這一條,她也不放心就這樣把女兒交給他啊。
“結吧,女大不中留”蓋著被子,妻子當然看不到女兒到現在還穿著婚紗呢。
“李曉峰那邊,我的意思就是將他父母請來見一麵,又或者,我們去一趟鄉下,他要辦酒席,在他家裏辦一下也行”嫁個女兒,總得知道他家大門朝向吧。
要結婚嗎?他同意了嗎?真的同意了嗎?
謝婷婷閉著眼,卻沒有落下父母的每一句對話。
心裏,有甜,有酸,更有苦。李曉峰,你非得這樣對我嗎?非要逼我走上絕路才肯給我希望嗎。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李曉峰在盛世年華抱頭苦思,一旦決定和謝婷婷結婚,他不知道要怎麼對曉曉開這個口,怎麼去麵對他愛了,愛了他十多年的曉曉。
曉曉從李曉峰走後,一直到傍晚,都沒收到他報平安的電話。她原本還想賭氣,不給他打電話,不理睬他,冷落他幾天。可是,這人反常的不給自己來電話,卻她讓坐立不安了。
好吧,自己心軟,她主動打電話過去問一下總可以吧。
電話那端,卻總是一直無人接聽,發了無數的短信,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