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雨推了賀連城走出病房,順便關上門,她拍了拍胸口,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喂,連城,搞什麼鬼了?為什麼我哥……好像很聽小悅的話?”
賀連城愜意環著胸,靠著牆邊,用著“你是白癡”的眼神打量起她。
“我身上有髒東西?”紀若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什麼啊。
“笨蛋,你沒看出若洋這是在妥協?”賀連城終於發現自己是高估了紀若雨的智商,看來這女人的頭腦,還是不怎麼好。
紀若雨左想右想,後知後覺才看了出來,“我懂了,原來我哥是在鬧著情緒啊?哎呀,都多大一個人了,人家鬧離家出走,他竟然鬧離院出走。”紀若雨邊說邊搖頭,話音中是帶著一絲驕傲的。誰說紀若洋是目中無人的?瞧吧,紀若洋這是被吃得死死的。
晚上,紀若洋把賀連城他們都趕了回去,連金牌看護都全部解雇掉,就隻讓尚悅悅陪著自己。
醫生吩咐傷口暫時不能噴水,所以尚悅悅便從洗手間裏打了盆溫水出來給紀若洋擦身。
紀若洋睜開眼眸,一瞬不轉盯著她的小臉,尚悅悅感到全身不自然。
“我出去叫護—士進來給你擦身。”尚悅悅擰幹了毛巾,抬起頭便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解開病號服的紐扣,臉上驀地染了一層很不自然的緋紅。
尚悅悅扔下毛巾,就轉身去按服務鈴。手還沒碰到按鈕,一隻大手便搶過服務鈴,直接砸到另一邊。
尚悅悅咬牙切齒的“呼”一聲,攥起粉拳,“你到底想怎樣?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今天的事情,你現在跟我叫板是嗎?”
“喂,我為你受傷!”紀若洋好理直氣壯的跟尚悅悅大吼。
“是啊,你這個笨蛋,你以為我會感激你是嗎?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怎樣了是嗎?全世界的人都說你是什麼商業天才,我看他們都是拍著你馬屁,你就是一個腦子被門夾扁的笨蛋。”尚悅悅毒舌的衝著紀若洋跟他各執一詞,眼睛卻不由得通紅了。
紀若洋真的是一個笨蛋,他明明就知道就算他為了自己受傷一次,王詩佳都不可能放過她的,可他非是要這麼做,還讓大家都在擔心,這算什麼?是不是以為他這麼做很偉大,還說她自私?她看他才是最自私的一個。
紀若洋瞟到了尚悅悅被自己說哭了,他胸口猛地一震,媽的,他又惹哭她了。皺了皺眉,語氣極其不自然的僵硬,“收聲,把毛巾給我。”
“給你做什麼?”尚悅悅繼續一顆一顆眼淚的順著眼眶掉下來,一隻手抬起擦著眼淚,一隻手攥緊,那模樣十足一隻受傷的小白兔。
她心裏的確很不好受,紀若洋為自己這麼做根本就不值得,也彌補不了什麼,可他偏偏每次都傷害自己身體,他就是一個徹底的大笨蛋!
靠,現在受傷的人是她嗎?他都沒哭,她倒哭個不停!
紀若洋還吊著點滴,就這麼坐起來,牽扯到了針口,血管裏的血沿著針口倒流上去。
尚悅悅驀地一驚,話都還沒說,攥得緊緊的那隻手就被紀若洋拉住,往床—裏一帶,整個人栽了進去,壓住他剛開始愈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