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他不對勁了?”尚悅悅呼了口氣,整個人栽進單人沙發裏,雙手靠著兩邊的軟扶手,抬起頭凝望著上方的天花板,“他在小寶的生日會裏當眾人麵說我是殺紀若洋的凶手!”
“天啦,小魚他……小魚他怎麼會做出這種荒謬的事情?”張媽顯得很驚訝,小魚從小到大最跟的人就是尚悅悅了,現在忽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令人很不解。
“現在他就是把我當成殺父仇人了,還大聲說要我坐牢,要我一命還一命!張媽,你說紀若洋他是不是好狠心?他死了就等於一了百了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活著的人受罪。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死的那個人是我,那你說該有多好啊。”尚悅悅吸了吸鼻子裏的酸澀,心情甚是沉重。
第二天早上,小魚比尚悅悅早起,尚悅悅下樓梯的時候,在樓梯口看到一個拉杆箱。
小魚穿好了校服,找張媽給他係紅領巾。
尚悅悅看到張媽在廚房裏忙著,便在小魚沒注意的時候拿起紅領巾,走到他麵前給他戴。
“不需要你假好心。”小魚哼了哼,小嘴撅得老高了。
“我幫我兒子戴紅領巾不需要假好心。”戴好之後,尚悅悅故意用手捏了捏小魚的鼻梁,小魚嫌棄的甩開。
尚悅悅想起在樓梯口的那個拉杆箱,便在張媽捧著早餐出來時問她,“張媽,那個拉杆箱是?”
張媽一邊往餐廳裏走,還不忘回答尚悅悅的話,“哦,那是快遞公司寄過來的!聽說是一點行李,我這不一直都在做著早餐,還沒來得及看是誰的。”
尚悅悅遲疑的看了會行李箱,心口有些沉悶了。
送完小魚上學,尚悅悅便直接趕去機場,搭早上十點的那班機去B市跟景氏談合作。
拿了早就訂好的機票,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登機,所以尚悅悅便走到候機室等待。
一個身形頎長挺拔,輪廓深邃的男人戴著墨鏡,身穿休閑服,與她擦肩而過。
尚悅悅剛走開幾步,猛地轉身,熟悉的背影映入自己的眼簾,好幾秒鍾,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做夢麼?可為什麼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回過神,猛地衝上去。跟前一手拎著行李箱的男人也頓下了腳步。
尚悅悅深深的呼了幾口氣,搖頭,無聲落淚。
不會的,不可能是他!他都被沉屍大海了,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呢?幻覺了,一定是自己太過想他才會經常出現這種看到人就撲上去的習慣!
有時候,習慣真是可怕,明知道不大可能的事情,卻又忍不住想搞清楚。所以換來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失望!
男人背對著她,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濃墨深邃的眼睛,絕美的五官,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尚悅悅緊緊的捏著自己手中機票,忍著衝動不走上去看清楚他是誰。
前麵的男人放下了行李,慢悠悠的轉過身。
尚悅悅刹那間屏住了呼吸,心裏一直在叫囂,不要轉過來,不要!我不想又一次麵對失望的痛苦……
最後,她閉上了眼睛。
“一直跟著我有何企圖?”男人低沉帶磁的冷聲落入她的耳膜,在她耳側不斷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