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賓館,這會兒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多,本來尚悅悅是打算帶小魚上學的,現在看來今天這計劃是泡湯了。
退了房回到車上,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嗡嗡嗡的震動。
尚悅悅拿起了手機,瞄了一眼亮起的屏幕,當著紀若洋的麵接了起來。
來電人是A城展盛律師行的大狀展彭輝,正熱烈追著她的一個青年才俊。
“喂,你好!”尚悅悅從車裏的後視鏡瞥了坐在副駕座上那個男人一眼,看他一臉淡定,顯然是很不以為然!
真的不在乎她了?
展彭輝聽到尚悅悅終於接自己的電話,心裏甚是興奮激動,便說:“今晚有時間嗎?我們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餐?”
“晚餐嗎?”她故意拔高了音量,順道又繼續瞄一眼他,還是沒反應。咬了咬唇,皺起眉頭,想,他怎麼就一點在乎的感覺都沒的呢?
最後尚悅悅便做了個決定,點頭答應,“好啊,那晚上見咯!”
寒噓了一會兒再掛了電話,把手機隨意的丟回儀表盤上,扭開了方向盤的車鑰匙,啟動引擎,“你不就怕我一直纏你嗎?那我今晚就去相親,合適的話,我就帶著兒子嫁過去,以後你就能沒我煩你了,小哥!”
不加那句“小哥”沒人當你是啞巴……
本來紀若洋是要自己開車的,但尚悅悅卻還是很擔心他的傷勢沒好,無賴的坐到了座駕裏,愣是不讓他碰方向盤。然後就直接把車開回了別墅區那……
把車駛入了別墅區的停車庫,跟她一樣想念紀若洋的還有張媽,在花園那澆著花的她見著紀若洋從車裏走出來,整個人石化了一下。
尚悅悅泊好車,也走了出來。
張媽放下水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畢竟她照顧了紀若洋這麼多年,所以現在他忽然回來,老人家的心情還是會很激動。
“少爺,您……您……”張媽哽咽著欲言又止,長滿了皺紋的眼睛頓時流出一串串的眼淚。
“張媽,您沒做夢,他真的沒死!隻是……”尚悅悅本來還擔心紀若洋會連張媽都給忘記了。
可下一秒……她卻聽到了紀若洋暗沉的對張媽說:“張媽。”
雖然說她早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會因為紀若洋把自己給忘了而傷心難過的免疫準備,可現在又聽到紀若洋記起一個人,那種感覺就隻能是用痛苦與快樂並存來形容。
果然他隻是單單把小魚跟她的記憶全部清除了,包括張媽,他都記得。
老人家總是很輕易就嗅覺出一些不對勁,“少爺他……”
不等紀若洋回答,尚悅悅佯裝著輕快的回了張媽,“他把我和小魚給忘了。”
“少爺,您……您怎麼可以把你心愛的女人跟兒子給忘了?”張媽雖然對紀若洋還存在世上並且回來而感到感動,但她還是選擇站在尚悅悅的那邊,畢竟這幾個月尚悅悅的痛苦張媽都看在眼裏放在心頭的。而且張媽也早就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那般來看待,此時此刻,張媽替尚悅悅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