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族隱沒在一處高山的夾縫中,那裏周圍長年都是濃濃大霧,從未散開過,所以一般是很難發現大霧裏有一個民族。
此時,族裏震天的炮竹聲夾雜著鼓聲好不歡樂。
也不知炮竹聲響了多久,終於停止了,換成了一曲曲歡快的曲子。
隱約可聽見有人高喊著,婚禮要開始了,原來,是有人結婚,怪不得那般熱鬧。
今天的婚禮碎了族裏眾多姑娘的芳心。
她們年輕英俊的柳大夫就要結婚了,想到這裏有些姑娘就開始搖頭歎息,有的甚至是掩麵痛哭。
結婚的是族長的女兒,全族上下喜慶一片,因為排場浩大,所以就在一處寬敞的空地裏舉行。
四周站滿了人,將婚禮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婚禮的中央,站著一抹紅,那便是今天的新郎——柳無笙。他的墨發僅用一根紅絲帶捆紮著,隨著微風在空中飛揚,邃如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厚適中的嘴唇正微啟著,麵帶微笑的看著一個方向。
那裏,是將要陪他度過餘生的新娘通道。
房間裏的許無憂狠狠的盯著鏡子裏的梨花,隻差沒拿桌子上的剪子刺了。
她竟然夥同張林將她打暈被爹爹關在屋子裏!想到這裏,她的眼神更加怨憤了。
梨花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狂跳,小心翼翼的給許無憂插著發簪。
她討好的開口“小姐,族長和夫人去前麵招呼客人了,讓我陪著小姐”
許無憂將臉撇向一邊,陪著她?監視還差不多。
“你沒看見姑爺今天好開心,那笑容簡直就要把族裏姑娘的魂給勾了去”
許無憂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任梨花給她擺弄,就是不與她說話。
梨花有不知如何是好了,她謙也道了,罰也受了,可小姐還不願與她說話“小姐,奴婢可是為你的幸福著想”
許無憂終於轉過頭來,露出一抹迷惑的笑“當真?”
梨花見許無憂終於肯跟她說話了,將頭點的似撥浪鼓。
“那,,”許無憂勾著手指示意梨花俯身過來。
梨花傾身過去,鼻端突然飄進一抹異香,她瞬間去捂已是來不急了,她僵硬的倒地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許無憂,千防萬防還是中招了,明明都仔細搜身了怎麼還有僵粉?
許無憂將頭上繁重的發飾胡亂的扯下,在枕頭下一陣摸索,最後在梨花身邊停下,她彎腰俯視著梨花,紅唇輕啟“梨花啊,小姐我要去遊山玩水了,你呀,就不用服侍我了,乖乖呆在娘親身邊吧”說完她漂亮的打了個響指,背著一包東西推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梨花姿勢怪異的倒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她家小姐跳窗而逃。
婚禮上熱鬧非凡,絲毫不知道房間裏發生的事。
眼看著吉時快到了,族長許傑笑眯眯的差人去通知房裏的人。
片刻,那人急匆匆的跑到族長身邊,隻見許傑原本堆滿笑的老臉立馬垮了下來,他氣得踱了踱腳,嘴裏罵罵咧咧“不孝女啊,這個不孝女”
“怎麼了?”劉如雪過來看著自家夫君黑著臉,疑惑的問著邊上的人。
“還不是你養的好女兒,這爛攤子你自己收拾”許傑憤怒的揮了揮衣袖,大踏步離開。
遠處的柳無笙時刻關注著周圍,見許傑憤怒離開,他心下已明了。
俊逸的臉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他的娘子,能逃到哪兒去?
六月的天,說下雨就下雨,前一刻還是朗朗晴空,下一刻就會是傾盆大雨。
遠離了格林的半山腰上,有個還算隱秘的茅草屋,四周有高大樹木和雜草遮擋,一般很難發現。
裏麵並不算寬敞,容許無憂一人足足有餘,雖然牆壁破敗不堪,但屋頂也還能遮擋一下雨,許無憂坐在角落裏,華麗的喜服上麵已是泥土斑斑,就連手上臉上也是泥土,模樣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