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君真的開始悄悄搜集明區長的材料。潘虹一給了他很多幫助。潘虹一說,明區長的三妹妹開了一家賭場,規模很大,生意非常好,看場子的人都有上十個。聽人說,這個賭場的實際老板是明區長。
楊易君點頭。不管是聽說還是其他,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個賭場一定跟明區長有某種關聯,畢竟這不是正當生意,沒有過硬的後台保護,開不了幾天就得關閉。可是潘虹一說,這個賭場已經開了好幾年了。
自從楊易君幫潘虹一發了那條報道,潘虹一對楊易君感激不已,但是聽說楊易君因此而停職,她又感到非常愧疚,便主動幫楊易君收集有關明區長的劣跡材料,一來是為報答楊易君的仗義,二來也想把這個彪悍的女人弄下台,也算給自己的哥哥出了口惡氣了。
有了潘虹一相助,楊易君確實輕省不少。但是潘虹一收集到的也僅僅是表麵性的材料,要深入挖掘明區長的內幕,單靠潘虹一根本不夠。楊易君思索著,如何搞到更厚實一點的東西。
為了證明潘虹一材料的真實性,楊易君已經深入到那個賭場去過,當然隻是悄悄地進去走馬觀花看了看,並不敢太露行藏。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比秘密偵探還危險,如果真弄出了事,一點保障都沒有。
好在,有個朋友是賭場常客。楊易君謊稱在家閑得慌,央求朋友帶他去見識一下大場麵,朋友不知楊易君真實目的,在楊易君信誓旦旦不是搞曝光後,倒爽快地答應了。
楊易君平時搓搓麻將,朋友恰好也是個麻將迷,兩個人又找了另兩個與朋友相熟的,開了一桌。
楊易君不敢隨便東張西望。剛剛進來的時候,朋友帶他瞧了瞧推牌九的場子,真可以用裏三層外三層來形容。楊易君擠不進去,就罷了。另外又看了蒙金花的牌桌,同樣興旺,甚至比推牌九的場子有過之而不及,用人山人海形容豪不誇張,而且年輕人居多。
楊易君雖然好點小牌,但這樣的場合根本沒有進來過,站著看了下,見桌上的鈔票都堆得老高,輸贏根本不用一張張點,都是用了一把尺子隨意一量,差不多就開賬,很是灑脫豪爽。楊易君看得直咂舌,這樣的大賭,真不是他這種要養活一家四口的人能夠玩得起的。
但是既然進了賭場,不裝裝樣子也不行。麻將開場,比楊易君平時玩的大得多,一圈下來,輸贏都在千元左右。朋友還說,今天玩的還算小點。楊易君不敢隨便發言,他的口袋也就裝了二千左右的鈔票,如果沒有火,隻怕兩圈就沒有了。
幸運的是,那場麻將,楊易君的火氣還不錯,一直贏多輸少,最後算下來,竟然還贏了二千。走人的時候,贏家要丟錢到牌桌,算是給場子的進場費了。
楊易君的大腦有點興奮,畢竟贏了這麼多鈔票。難怪那麼多人熱愛賭博,如果火氣好,這實在比做什麼都強。
楊易君那天戴了副茶色眼鏡,跟朋友謊稱眼痛,實際上是怕被人認出來。同桌的人不相信,以為眼鏡藏有機關,現在有一種能透視麻將的眼鏡,戴上後穩贏不輸。朋友為了證實自己帶來的人不會出老千,主動把楊易君的眼鏡下了,試了試,證明確實是一般眼鏡。
就在這個取眼鏡的瞬間,楊易君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一個臉上斜了刀疤的男人。楊易君心裏一個激靈,趕緊把眼鏡搶過來戴了,一邊戴一邊強裝鎮定地說,莫把我的眼病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