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君見何平誤會了,倒不好意思起來,說,我也並非巴著他們來看,隻是覺得自己就是電視台的一員,該享受的福利我們就不能忽略了。
對,對。何平和辛妍趕緊讚同地點頭。
往回走的時候,辛妍有點好奇地問,他怎麼會突然腦震蕩?在哪摔的?
哪裏是摔的,我看啊,八成是被人揍的。何平左右望望,壓低聲音說。
怎麼會挨揍?辛妍仍然不明白。
咳,還不是他這個人平時太愛弄負麵的東西,我猜想是人家報複他了。何平說。
辛妍想起楊易君就是因為做了一條負麵消息停的職,就有點天真地說,我們電視台本來就應該搞輿論監督嘛,不然光唱讚歌還有什麼威信?
她原來做記者的時候,做的基本是正麵新聞,有時候去找人家拍新聞,還得說點好話。那時候,她就想,什麼無冕之王,人家看大門的都不放你在眼裏。
何平見辛妍如此說,就笑笑,說,做負麵也要看技巧,看角度,還要看做什麼樣的,這是個很複雜的話題,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
辛妍也笑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到電視台,剛剛進入大院,迎麵就碰到向北。兩個人趕緊主動喊,向台長。
向北見這兩個人一起從外麵回來,也不詫異,很平靜地點頭。何平走了兩步,忽然想起,是否把楊易君住院的事給向北彙報一下?畢竟新聞部也是向北分管的部門,而且由領導給工會說看望的事情總比自己一個小小主播說話名正言順一些,這樣一想,他立即轉身,朝向北的背影喊了聲,向台長,請等一等。
向北訝異地停下腳步,回頭問,有事?
是的。何平緊跑了兩步,有點沒有把握地說,我不知道這事該不該向您說。
自從向北把何平抽到“最女聲”節目做主持,何平對向北就有一份知遇之恩的感激,跟向北說話也一直用敬語,以表自己的尊敬。
不是讓你不要這麼客氣的?向北聽到何平跟自己說話使用的敬語,就笑了一笑,說道。
應該的。何平也謙遜地回道。
向北忽然想起何平是要跟自己說什麼事的,也就不在是否使用敬語的話題上糾纏,便很直接地問,你剛才想說什麼?怎麼說該不該跟我說?
何平下了下決心,很幹脆地說,楊易君住院了,他希望工會有人去看他。
向北聽到這話笑了,說,就這事?可以嘛,等會我跟雷主任講講,讓他跟工會說說,派個人去看望一下。咦,他才休息了三天,怎麼就病了?前幾天我看他還氣壯如牛的。
是腦震蕩。何平說。
腦震蕩?從哪裏摔的?向北平素一向關心人,就不嫌多餘地問了一句。
好像不是摔的。我猜,可能是被人打的。何平就把自己如何碰到楊易君,如何救他的經過說了。
向北越聽眉頭皺得越緊,隱隱感覺到這件事並非何平看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