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台長性格就是這點不好，心裏想著要堅決，可是行動起來卻優柔寡斷，真看到劉建，他竟然顧忌起張又波的麵子來。他想如果直接就那個材料質問劉建，顯得他對張又波有什麼意見似的，如果被這個小子再到張又波麵前添油加醋一番，自己豈不是無事惹身騷來了？想到這裏，他又懷疑起劉書記當初說那番話的目的，會不會是故意激他去做那把傻呼呼的槍？
這樣想著，李副台長立刻轉了主意，隻是跟劉建討論了一下廣告業務方麵的事情，就罷了。搞得劉建也摸不透李副台長東扯西拉究竟想說些什麼。
張又波問了李副台長一遍，李副台長卻沒有反應。張又波瞪了他一眼，他仍然沒有驚醒。向北暗暗笑了一聲，伸出腳去輕輕踢了李副台長一下，他才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向北見張又波惱怒的神色，急忙打著圓場說，剛剛張台長和我們討論開拓露天電子屏廣告業務的事情，張台長想聽聽你的意見。
哦，意見，我沒有意見，開新業務是好事，可以為台裏創造效益。李副台長似是而非地胡謅了幾句。
張又波強壓了心頭的不滿，心想，我就知道問你也白搭！你就是一個應聲蟲。雖然如此腹誹，張又波的麵上卻波瀾不驚，很平靜地說，好，暫時研究到這裏吧，我們抽時間開個中層幹部會，再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吧。
向北和李副台長點了點頭。
還有件事，關於王豔走穴的報道你們都看了吧？張又波轉了話題問道。
看到了。向北和李副台長又不約而同地應了。
好，那說說你們的看法。張又波給他們一人扔了一根煙，再給自己點燃一根。
走穴雖然不對，但是報道並無不可，可以看作詩炒作“最女聲”。向北很幹脆地亮明立場。
張又波不置可否，把目光轉向李副台長。
我有不同的意見。王豔雖然是個人出去接活，但是依托的是電視台身份，而她的名氣也是電視台帶給她的。她私自接活會給其他主持人樹立壞榜樣。李副台長說。他正對劉建私自接活有想法，這下可以借機打擊一下了。
張又波在心底讚歎了一下，這家夥，此刻這番話倒說出了自己的立場，便順著這話說，雖然站在炒作節目的立場，這條報道我們可以不作理睬，但是不能助長個人歪風。這樣吧，這件事我們一並在中層幹部上強調一下，對王豔的處理就是讓她交出走穴收入以儆效尤。
向北便也不再發言，對張又波的主張表示默認，隻是他擔心如果真的處理了王豔，會不會冒犯了廣電局童局長？
向北哪裏想到，張又波早有打算。
一散會，張又波就把王豔叫到辦公室談話。過了不久，對王豔和另外一個主持人的處理結果出來，分別罰款5000元和3000元。電視台由此掀起徹查私自接活的專項活動。
向北以為的局長不高興的場麵並沒有發生，而王豔的表情也看不到被處理過的鬱悶，還興高采烈地準備新節目的事。向北有點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