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前進,打出大大的混亂的局麵,讓韃子損失慘重,讓韃子怒不可遏,讓忽必烈和伯顏惱羞成怒。
朝庭?蕭吟輕薄地低哼一聲:哼,朝庭,算個什麼東西?隻要局麵打亂,隻要韃子一次又一次的慘敗讓忽必烈和伯顏羞怒得失去理智,便是子清大哥脫困之日。
蕭吟,胡應炎,以及他們的副元帥呂文煥,都知道徐子清的命運並沒有掌握在朝庭手中,滑稽的是,子清大哥的命運恰恰與敵人休戚相關。
朝庭不是要和親麼?那就讓朝庭的算盤落空,忽必烈不想和親,朝庭就隻有幹瞪眼。而那時,誰還能象子清大哥那樣,救狂瀾於不倒?
所以蕭吟和其他兩路的主帥,如呂文煥,如胡應炎,毫不理會朝庭一次嚴過一次的回撤之命,甚至八百裏加急、累死幾匹馬的金牌令箭,他們也不看在眼裏,隻管進攻,隻管前進。
殺啊,他們和徐家軍全體士兵,心裏藏著深深的憤怒......殺吧,我們要複仇!
他們收複許多州縣,路過許多州縣,好象那些州縣的主官都忘記朝庭關於徐家軍回撤的命令,即使有人稍稍的暗示那一下,也會被橫眉怒目的徐家軍士兵嚇得吞回那句話。
得民心者得天下,誰是誰非?民心向誰?
公道自在人心。
子清大哥困於健康兩個月了,兩個月的時間足以使任何消息傳遍天下,如果再加上明教徒的刻意傳播,北至大漠,南下大理,除了世外桃源之人不知道以外,蕭吟敢打賭,這天下還沒有其他地方不知道不曉得。
清君側!
進軍兩月,不停的有人在他耳邊說過這句話。有百姓,有鄉紳,有官吏。蕭吟卻隻笑笑,誰也不回答。
胡應炎也不回答!
大帳之內坐著的那位使者麵色如土,語不著調地說:“兩朝既已和親,便親如一家人。大將軍為何要圍淪州?為何要殺我朝子民?有一家人打一家人的麼?便是貴朝驃騎大將軍蒙冤入獄,與我朝何幹,胡大將軍盡可搬師回朝,問罪該問罪之人。”
最後那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叫他領兵殺向臨安,清君側呢。
胡應炎仍不說話,小心吹開杯子裏的浮茶,拿嘴泯一泯,探那茶水是否燙了些。
尹玉提著一把刀,拿指頭去彈刀背,突然笑了起來,輕佻地說道:“哎喲,還親如一家人呢,你們******還真夠大度。忘了十天前我們殺的那五百俘虜了?哈哈,真他媽痛快,五百顆大好頭顱啊,其中有顆頭顱還是你家大皇帝的親外孫的呦。”
他提著刀逼近一步,刀尖直指那名企圖說服他們退兵的使者:“給你說,結果那顆頭顱拿老子當鞠蹴踢了……信不信,老子也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使者咽下唾沫,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汗珠一會兒工夫已淌滿整張臉龐。胡應炎仍不看他,喝下茶,淡淡地說道:“殺了,擰下他腦袋,射進淪州城。”
話音剛落,那使者如象一灘爛泥似的摔倒下去,連‘不斬來使’都沒有喊出來。因為他知道這幫人是如何在元大都一帶橫行作亂,‘不斬來使’的效果絕對比不上一個屁……這是一支流寇般的軍隊,隻要他們經過的地方,便如蝗蟲過境,經過之地全部焚毀,片瓦不留。不用說,那地方更不會留下一個蒙古人,或者色目人,總之,沒有任何貴族能活下來。不僅僅是那名貴族,而是不管老少,全家盡誅,不留活口,即便新生的嬰兒。他們還屠城,隻要遇到久攻不下的城池,一旦破城,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人就殺,遍城縱火。
不但如此,這支軍隊裏從來沒有俘虜,被他們俘虜的士兵他們處理起來幹脆利落,一個字,殺。
要說元軍凶殘,我的老天,元軍至少收編俘虜。看看他們吧,看看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凶殘。
人人聞之膽喪,遠遁以避禍,使得皇城之側十室九空,大皇帝居住的大都賴以生存的後勤供應地,根本就找不到一座完整的城市。
和親個屁,這叫和親?南蠻子恨不得飛進大都,直接殺了他們皇室的親家。那使者隻可憐自己成了這場和親的犧牲品。
尹玉獰笑著,刀鋒還未落下,旁邊的陳昭早就一劍取了使者人頭。
胡應炎終於飲盡茶水,對大帳之外的親兵叫:“提出人頭,射進淪州……尹玉,命你帶楊二和陳昭,今日三更之前攻陷淪州。”
尹玉問道:“然後呢?”
帳外匆匆跑進個楊二,聽到尹玉的話,惡狠狠地說道:“問個屁,屠城唄。”
胡應炎很厭惡地盯一眼楊二那身血跡斑斑的戰袍,扭頭避過撲鼻而來的血腥氣,說道:“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