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著粗氣晃了晃手上的東西:“計劃生產三部到底在哪啊?我走了快四十分鍾了!”
李兆收回視線對著旁邊的人說了句:“這個控製中心按照我剛才說的改,改完發我郵箱。”
然後把頭盔和手套脫下扔給旁邊的人,徑直走向一輛長得挺像高爾夫球車的四輪車,轉頭對我說:“那地方在最北邊,上來。”
我趕忙屁顛顛跑上去,李兆很嫻熟的開車這輛小車,涼爽的風吹到臉上格外舒服,我感慨:“幸好遇到你,唉,你怎麼跑這了?”
“監控新產品線產房的施工進度。”
我不禁好奇問道:“什麼產品啊?”
我不過隨口一問,結果李兆斜了我一眼:“你這在竊取商業機密,知道嗎?”
我陰陽怪氣的說:“切,誰稀罕啊!”
他卻好似心情不錯擒著淡笑。
“張順強那老東西挺有心的,為了讓你熟悉富潤,就連躺在病床上都操著心。”
我看他一眼,心裏徒然一沉,我不過就送個東西,他居然就能猜到張伯的用意,這樣的心思如果有一天我真跟他站在對立麵,我到底能有幾分把我?估計是負的。
他這小車雖小,不過十分鍾就把我送到了那處,我登記完衝進電梯,好不容易找到那位傳說中的三部主任,如釋負重的把東西給他。
那個帶著黑邊眼鏡的大叔以為我是張伯秘書,還說了我一句:“大門保安不是一個小時前就聯係我,說你過來了嗎?怎麼半天才到啊。”我含含糊糊的敷衍著。
臨走的時候,他無意瞟了眼樓下,李兆正靠在那輛白色的小車上等我。
主任渾身一怔,然後嘀咕了一句:“李總怎麼來了?”
說著從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裏,摸出香煙就說和我一道下去。
電梯裏,他還不停跟我說:“剛才下麵那個是富潤總經理,像你們這種級別一般見不到吧?我以前開廠大會的時候看見過他幾次,人不大,說話做事都挺老練的,是個不多見的人才啊!”
我挑著眉不說話。
一出門口,那個主任就熱情的迎上李兆,一口一個李總,這態度跟剛才和我說話簡直天壤之別,他還發煙給李兆,李兆擺擺手:“我在廠裏麵不抽煙,你也少抽。”
主任忙說:“是,是。”
他剛準備回身跟我說:“這是李總,喊人。”
就見我已經一步跨上了李兆身後的小白車,還笑嘻嘻的對主任說:“不用喊了,都自己人。”
我看見那主任,臉色在一秒鍾之內幾經變化,最後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
李兆看看主任,又看看我,隨後對他說:“六廠的計劃聽說上個月比較吃緊,你要多關注一下。”
主任連連點頭,李兆“嗯”了一聲:“我和我太太先走了。”
說完丟下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主任,就開著小白車帶我離開了。
我回身對主任揮揮手,他一臉驚恐的望著我...
路上李兆語氣不善的說我:“這廠,當初也是你爸爸留下的,這些都是廠裏的老員工,都認不得你,我說你...”
我正在刷著朋友圈,正好看到一條勁爆的新聞:“嘖嘖,孫帥哥居然出軌了,還被人拍到,你看!”
李兆瞪我一眼:“你車停哪的?”
我隨口說:“停廠門口的,人家不讓我進。”
李兆把小車一刹側過身子:“這廠不加邊門,光大門就有東西南北四個門,你說哪個?”
我立馬懵逼:“我也不知道啊。”
李兆十分恨鐵不成鋼的掏出電話,大約幾分鍾後,帶著我直奔某個大門口,
期間他接到一個電話,他讓人在東門等他。
等我們到那的時候,我看見一個小夥子拿著一個文件袋遞給李兆:“李總,資料都在裏麵,對方說在公司等你,需不需要我安排個助理隨行?”
李兆忽然瞟了我一眼:“不用了,這有個現成的。”
我一愣,李兆已經拽著我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反正你也閑,跟我去個地方。”
我不大高興的說:“你怎麼知道我閑的?”
李兆已經走到車門旁邊斜眼看我。
我隻好和他一起上了車,路上我就問他:“你上次什麼情況,怎麼我一覺醒來,你人都不見了?招呼也不打,懂不懂禮貌?”
他這時倒是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然後猛吸一口,又側過頭把煙緩緩吐向我,我立馬咳嗽幾下:“喂!”
我看向他,隻見他臉色陰沉:“你特麼一晚上都在念叨宋清譯,關鍵還抱著我喊!我沒抽你就不錯了!”
“我不是燒糊塗了嘛,那你也不能丟下發燒的我自己走了吧!”
他轉過頭看向前麵:“我早上走的,你燒已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