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回過身:“我不喜歡這裏,四周也沒個鄰居,我天天一個人住得陰森森的,晚上都不敢關燈。”
李兆突然說:“好!那從今天開始,我天天回來陪你!”
我心裏一緊,突然特後悔剛才說的那番話!
他沒再理會我上了樓。
我不知道李兆為什麼忽然讓我負責這個合作,他不是一直挺不待見我和宋清譯來往的嗎?這不明擺著給我和他找機會嗎?
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他又在耍什麼花招!這幾年我和李兆的關係越來越差,動不動就互掐,我想他肯定是看我極度不順眼了,想著法子把我往死裏整!
晚上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我痛恨自己總是因為宋清譯變得癡狂,更痛恨自己被李兆左右,這種感覺快把我折磨瘋了,仿佛我的人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忽然掀開被子,光著腳跑下樓,打開李兆珍藏的紅酒,他警告我很多次,那些紅酒隨便一瓶都比我要貴,要是我敢碰就剁我手。
以前我總是離它們遠遠的,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倒了,得賠命!
但今天,我突然很想發泄,我一連開了好幾瓶,每瓶都喝幾口!
我喝不出什麼價值連城來,隻覺得一嘴苦澀,不禁咒罵道:“艸!什麼破酒!”
隨手一扔,卻沒想給扔在了地上,“砰”得一聲碎了!
我一驚,果不其然,樓上的他聽到動靜,我看見李兆在黑暗中緩緩出現在樓梯上,接著,修長的腿一步步邁下樓梯,向著我而來。
在這一刻我突然酒醒了,看著一地狼藉,害怕得不行,我害怕他再懲罰我,我是真的怕了!
眼看他就要走到我麵前,我忽然蹲下身子,拿起剛才那個被我打碎的酒瓶舉在麵前。
“你不要過來,你要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他皺著眉語氣低沉:“唐婉,放下來!”
我渾身哆嗦的厲害,一陣陣發寒,眼睜睜看著李兆離我越來越近,卻絲毫不妥協,我哭著對他喊道:“你不要過來!”
他卻根本不打算停下腳步,反而走到我近前,握住了我的手腕,當他觸碰到我的刹那,我的身體突然一滯,一種厭惡和恐懼由心底而生!
下意識對著他捅去!
當我看到他腹中流出的血時,嚇得暈了過去...
我的腦海裏出現了大片大片的血漬,那是我十二歲那年,家門口蓋了新的別墅區,整天在施工,李兆總會跟我講鬼故事,所以我神神叨叨的,總想跑去工地探險。
那時小,並不知道什麼叫危險,有天晚上拖著李兆一起去!
趁工人不注意,偷偷鑽進鋼筋架構的房子底下,我問李兆:“世上到底有沒有鬼啊?”
李兆一本正經的說:“有,你麵前站著的就是!”
當時那黑壓壓的環境,四周空無一人,我嚇得就跑。
李兆大喊:“唐婉,當心!”
說著他一躍而起把我推倒在地,大夏天的,我膀子和腿都露在外麵,瞬間就跌破了。
我氣得大吼:“李兆,你推我幹嘛?你討厭!”
結果他卻沒了聲音,我立馬嚇得大喊:“李兆哥哥,你在哪?李兆哥哥!”
他悶哼了一聲,黑暗中,我摸索到他身邊,他躺在地上,我拽著他說:“你躺著幹嘛?我害怕,你起來我們還是出去吧。”
然而摸著他的手上卻是一片潮濕。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一手血,當時一個鋼筋倒了下來,從李兆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我不知道那根鋼筋到底傷到他哪了,隻依稀記得後來他休養了整整一個學期。
那時候,他卻和他家人說,是他非拖著我去工地的。
我去醫院看他,哭得和淚人一樣,不停對他說:“李兆哥哥,你別死啊,你別死啊,你要死了,以後就沒人和我玩了。”
李兆虛弱的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死不了。”
......
我猛地驚醒,才發現出了一身汗,大喊了一聲:“李兆!”
大腦在瞬間蘇醒過來,我看見了血,我記得我喝了很多酒,還拿著酒瓶把李兆刺傷了!
我的瞳孔慢慢聚焦,四周看了看,發現我還在娉婷彎自己的屋子裏,粉色的窗簾悠然的被風吹得搖蕩。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我不過睡了一覺!
可一瞬間,我低頭看見自己衣服上的紅酒漬,立馬反應過來,我真的刺了李兆!
我忽然著急的跳下床,一邊扯著衣服往身上套,一邊大喊著:“李兆!媽蛋!李兆!”
我跌跌撞撞,幾乎是滾下樓的,剛準備往門口衝去,卻突然聽見一個聲音:“一大早喊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