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一下,朝她勾起諷刺的笑,一字一句道:“你放心,即使我和宋清譯真的想回到過去,那麼前提,我一定會跟李兆離婚,跟他清清白白的在一起!”
夏若菲完全僵住了,瞪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那一瞬間,我感覺她整個人被打擊的不行,像垮掉一樣,我突然領悟她原來對宋清譯早已用情至深。
但很快她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帶著絲絲恨意:“唐婉,六年前你得不到的東西,六年後你也休想染指!”
說完她便拉開車門大步離去。
我頹然的看著的她背影漸行漸遠,心裏不禁泛上酸楚,這一刻我才感覺我根本不了解夏若菲,從很久以前,我們在一起相處,從來都是我說她聽,她的世界對我來說是陌生的,她不像小尾巴和我,我們對彼此的了解甚至能猜到對方今天內褲的顏色。
而細細想來,夏若菲在我麵前非常模糊,我對她的過往,人生軌跡,幾乎一無所知,想到這茬,我竟然有些後怕!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宋清譯他們去了江南的一個門店,我們去的那幾天裏一直淅淅瀝瀝下著雨,潮濕的難受,忙完的空檔,我就一個人坐在木格窗邊喝茶,看見雨水順著床沿滴滴落下,像是一副漂亮的雨簾。
我想到,上次陪小尾巴參加袁皓婚禮,也是在個江南的水鄉,那時我還險些栽進河裏,最後被李兆強行拉回,我甩甩頭,趕緊把那廝從腦中甩開。
宋清譯走過來坐在我對麵問我在想什麼,我問他唐嘉最近怎麼樣?
我看見宋清譯眉頭略微皺了下,而後說在忙他要做的事。
宋清譯的話讓我心跳漏了半拍,我看了眼遠處科信的同事,刻意把聲音壓低:“上次唐嘉和我說了,你們是不是要奪回富潤?”
宋清譯拿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但僅僅是一下,便又端起茶杯來,眼神瞟向窗外:“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一愣又看了眼科信的同事,問宋清譯:“你不會,打算在這個項目上動手吧?”
宋清譯放下茶杯朝我淺笑了下:“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不過現在計劃有變。”
我沒想到不過隨意一問,宋清譯居然毫不防備的告訴了我,再怎麼說,我現在還是李兆的老婆,他怎麼對我一點提防都沒有?這點讓我有些吃驚。
他接著說:“我進科信也是掛著顧問的頭銜,按理說不會直接參與運作項目,想讓這個項目出點差錯,我隻需要背後動動手腳就可以了,不過李兆卻點名道姓要我牽頭,於是就有了回國後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我記得那次,李兆忽然打電話讓我陪他去一個飯局,也是那次我才知道原來宋清譯回國了。
宋清譯接著說:“富潤是大企業,科信不敢怠慢,既然李兆發了話,科信則希望我出麵,不過沒關係,我還是可以按照原定計劃走,大不了鋌而走險東窗事發,我名聲弄臭了而已,隻不過這時,李兆又出了一招,斷了我的計劃。”
“什麼?”
我問宋清譯,他卻不答,隻是那麼看著我。
從江南門店回程的路上,我問宋清譯:“你們為什麼要奪回富潤?”
宋清譯的語調很輕,他說:“唐婉,你守護富潤的決心,唐嘉不比你弱,隻不過他的方式與你不同,他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六年!而我為什麼幫他,你難道不清楚嗎?”
我聽見宋清譯這麼說,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可是此時此刻,我卻頭一次產生一種無力感,我竟然沒法回應。
......
連續去了三家門店。
他們調研的差不多,就到了出方案和報價階段,出方案前,需要調取全國門店近半年來的數據,架構模型。
我找到信息部的時候,相關負責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姐,一臉高冷的告訴我,調取數據必須是副總級別以上的領導授權。
我說我是副總級別啊,但那大姐卻客氣而疏離的告訴我,他們那邊沒有我的授權文件,我問她那是什麼,她告訴我是需要李總親筆簽字的授權書,在他們部門備完案後,才可以調取數據!
我當時就一肚子惱火,敢情沒有李兆,我寸步難行了不是?
可想到李兆現在在哪還指不定呢,等他回來簽字,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我就不信離了李兆這事就辦不成了!
含著股怨氣,我果斷去找了李德平,他既然管理門店,想調取個數據肯定不難!
結果李德平壓根不在公司,我打電話給他,他聲音依然笑嗬嗬的說在外麵有個會要開,等忙完了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