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昆明的工作開展的並沒有想象中順利,雖然從店長到店員都對我很客氣,但我總感覺那種客氣中有種似曾相識的提防感。
我對這種態度非常敏感,因為我曾經在這樣的氛圍中生活過兩年,當然那是剛嫁到李家的時候。
例如我想旁聽一下例會,結果第一天我去門店的時候,發現他們會議結束了,第二天我特地一大早趕去,卻又因為店長要開會,當天例會取消,第三天我約了督導下午三點麵談,結果三點之前他們一直在鋪貨,壓根沒有時間開會。
三天裏我要求看業績報表和人員履曆,那個歲數不大,三十剛過的店長沈叢萍滿臉為難的說相關資料都在總部備案,她那邊沒有!
我就上了狗了,她堂堂店長不能連自己店業績和人員背景都一無所知吧!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逮著督導就問了一通,結果那督導也一直跟我打太極,態度是極其謙卑,就是聊了半天壓根聊不到重點,把我給急的!
和督導聊完五點多,我吃了碗米線又殺回店裏,正好七點剛過,快要下班,大概沒人料到我會打個回馬槍,正在盤賬的一個店員和一個值班經理在閑聊。
“袁經理,聽婷婷他們說,這兩天來店裏的那個女的就是總經理夫人啊?這麼年輕,長得真好看,又會打扮。”
我聽到她們在談論我,不禁停下腳步,打算偷聽一把牆角。
就聽見值班經理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知道什麼呀?那就是一個花瓶,聽說什麼都不懂的,店長說她和我們公司李總,夫妻感情不和諧,李總那樣年輕有為肯定瞧不上她,她怕李總一腳蹬了她,所以才出來裝裝樣子。”
我突然感覺天靈蓋上冒了三縷青煙,李兆瞧不上我?我還恨不得他瞧不上我一腳把我蹬了呢!艸!
我剛準備衝進去對著那個死女人罵上一通,但想想這樣也太掉份了!
於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剛回到酒店,呂杜就抱著一堆東西來找我,我邊對著鏡子貼麵膜邊問他:“什麼啊?”
“昆明所有門店近三個月來的銷售業績和人員簡介。”
我一愣瞥了他一眼,他理了理襯衫衣角,下巴微揚。
我眯起眼質問他:“說!你是不是認為老娘是個廢物?”
呂杜臉不紅心不跳的回:“老板不是廢物就行。”
一句話堵得我心中直冒血。
他隨即悄悄從旁邊抽過一片麵膜攥在手上,我愣愣的看著,他清了清嗓子:“借用一張。”
說完又挺了挺胸:“既然你借我麵膜,我也就告訴你實話,你天天跑去那個店也沒用,他們隻會表麵上應付你,你以為我們來昆明,德平總那邊會不知情?他怕是早安排好了。”
呂杜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我真特麼是廢物,怪不得我說這些人怎麼都有種跟我打太極的意味,搞了半天還是因為李德平啊!
呂杜說:“要麼我們先回去吧,等老板回來...”
我擺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別一天到晚老板老板的叫喚,李兆讓你跟著我,我現在就是你老板,三觀給我放正點,別胳膊肘往外拐!”
呂杜剛準備開口,我立馬說道:“哪也不去,就在這守著,跟我耗?老娘正愁嫌得發黴!”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天八點到店裏報道,什麼時候關門了我什麼時候走,一開始大家還對我挺生疏,但女人畢竟是好哄的,在我幾包辣條的引誘下,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店員很快開始跟我討論男性鼻子的重要性,我才感慨現在年輕人啊,那思想簡直是汙到家了,不過聽得我忒帶勁!
後來在我連續幾晚的富婆行徑下,那些店員徹底折服在我的石榴裙下,就是李兆那天晚上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在昆明幹啥呢,怎麼一到晚上,那刷卡短信就響個不停,我把他罵了一頓,說他小氣摳門,刷他個卡嘰嘰歪歪的,是不是不想回來了之類的,李兆在電話裏笑道,說我有點母老虎附身的意味,後來我再刷卡李兆再也不敢打電話給我了。
所以說這世上永遠有大把不願做奴隸的人民,也永遠有大把願意做人民幣的奴隸!
在我的金錢誘惑下,沒兩天,店裏就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這種變化讓沈叢萍很是不爽,又不好把不爽發泄到我身上,所以整天一副便秘的表情!
呂杜被我天天拖來店裏,大概對於他這種長期跟在李兆身邊的總助來說,有點大材小用,所以他老用他那高智商很不屑的懟我,我從來都是充耳不聞,他又不能忤逆了李兆的安排,隻能天天憋著口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