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一塵和李兆兩人叼著煙站在樹下,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在我開門的時候,兩人似乎同時察覺到動靜,都往我這看來!
李兆隨即把煙掐滅,一步步朝我走來,那一刻,我整個人像被釘在地上一樣,無法動彈!
自從上次被他撞見我和宋清譯在一起後,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再看見他那雙幽深如潭的黑眸,而此時,那雙讓人深陷其中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四周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鳥兒的鳴奏聲,大地的斑駁和天空的湛藍,在此刻全都啞然失色,縱使萬籟齊奏,而我腦中卻隻有心髒撲騰聲響徹耳際。
湧動的情緒快要脹滿我的身體,迸發而出,隨著李兆的一步步靠近,早已失去了力氣,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隻覺雙腿發軟。
他走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已然滿臉淚水。
他什麼話也沒說,把我打橫抱起,轉身向著那條無盡的小道走去,溫柔的春風吹拂在臉上,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我掛在李兆的身上問他:“重嗎?”
他的眉眼透出幾許深沉:“再重也是我的老婆小孩。”
我鑽進他的懷裏把眼淚全部擦在他的身上,哽咽的說:“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他的聲音隨著輕柔的春風透著絲絲繾.綣:“傻瓜。”
李兆步履沉穩的帶我抱上車,透過他堅實的臂彎,我看了一眼靠在大樹上的藤一塵,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那頎長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也許是我的錯覺,那一刻,我竟然覺得他很孤獨...
李兆並沒有帶我回家,而是直接把車子開去了機場,我有些意外的問他為什麼來這,他摸了摸我的頭眼中全是我看不懂的流光,他說:“我說過,會帶你去洱海住一陣子。”
我很想問他,你真的可以帶著我走嗎?如果我們一走了之,那何詩詩怎麼辦?她和家人已經不聯係了,你忍心丟下孤苦伶仃的她,帶我去洱海嗎?
可是,我最終沒有問出口,因為我怕問出口後,李兆會反悔,我承認,在愛情方麵,我很自私!
直到飛機起飛後,李兆緊緊握住我的手,他的眉頭始終揪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我甚至有那麼一刻以為自己在做夢,我以為...我真的一度以為李兆會丟下我,和何詩詩在一起!
我忽然想到藤一塵,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做這一切都在是逼李兆做出選擇嗎?
在我和何詩詩之間做個了斷?
最終,李兆還是選擇我了嗎?我不知道!
但隨即我開口問他:“你以前...見過藤一塵嗎?”
李兆側頭看我,眸光很深:“沒見過。”
“他說,我以前見過他,可是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李兆伸出長臂把我摟在懷中:“那就不要想了。”
後來我問李兆是怎麼找到我的,他隻說費了不小的勁,雖然他沒有詳說,但從他消瘦的臉頰和憔悴的神情可以看出,此次他能找到我,恐怕不易!
李兆在洱海邊上租了個小房子,我剛到那的時候就瞬間愛上了這個地方!
對於滬市這種0海拔的地區,看個雲都要脖子酸,猛然來到這種與天平齊的地方,果真會讓人豁然開朗!
好似我和李兆這段時間發生的不愉快都通通消散了,我沒提何詩詩,他也沒提宋清譯,我們之間好似突然就恢複如初!隻是關於這兩個名字我們都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
大理是個令人很容易愛上的地方,這裏沒有沙塵暴,隻有豔陽天!空氣很鮮,清新得沁人肺腑,略帶一種絕世的淡淡怡香。
李兆說這是個適合養胎的地方,的確是的,我的肚子已經四個多月,摸上去圓滾滾的,有時候還能感覺有東西在肚子裏抽動,李兆一開始說我大驚小怪。
直到有一次他把手放在我肚子上,突然彈開,一臉無辜的說:“女兒不會嫌棄勞資了吧?踢我幹嘛?”
我很誠懇的說:“怕是嫌棄你了!”
自打那天以後,李兆就說要努力討好我肚子裏的小東西。
他開始跟著當地村民去洱海打魚打蝦,如果當天收獲豐盛,他回來的時候總會開心的跟個孩子一樣,用他那腥味十足的手捧著我的臉滿足的親一親!
他每天都要嘮叨一遍,讓我多吃魚蝦,這樣以後女兒腦袋聰明,我說有你這樣的老爸,估計想笨都難,李兆說那可不一定,不是還有你這樣的老媽嗎!
於是他每天,細心的為我剝去殼,將白嫩的蝦肉放進我的碗裏,看著我全部吞下肚,第二天又會跟打了雞血一樣繼續跟著村民忙活!
我們門前有一艘小木船,李兆每天都會拉我去小船上躺一會,然後他會把船劃到洱海中間,他說這叫吸收天地之精華,以後我們的女兒一定生得水靈。
於是為了女兒的美貌,我就各種猛吸,那段時間總覺得自己跟特麼天山童姥、黑山老妖是一類角色!
李兆很少會讓我看手機和電視,在我不停抗議日子過得太無聊下,整天纏著他講故事給我聽,李兆很無奈的說:“你從小到大都這樣,我特麼又不叫安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