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那個村子的時候正好中午剛過,村子裏麵人很少,不知道這裏人是不是都跑去睡午覺了!
張伯告訴我,我媽那時候的名字叫畢麗會,但小尾巴打聽來的這個女人叫白橋春。
就名字看是八竿子也打不著,但我們還是就白橋春這個名字進行了一番打聽。
問了幾個人,大概知道這個村子大多都是傣族人,還真有人知道白橋春這個人!
那個大媽給我們指了大概位置,還說剛才才碰見她,現在應該在家,我一聽,激動的手都有點發抖!
藤一塵手上拎著一大堆東西,我都不知道他路上什麼時候買的,他說這麼多年沒見,猛然跑去看你媽,你空著手好意思嗎?
然後這位小哥哥一邊教育我一邊走,對於我近段時間腦子都不在線的狀態,頓時對他感恩戴德!
我們到了那個地方,又問了一個人,那大叔直接指著離我們幾米開外的一個女人:“白橋春啊?就坐那邊的。”
我和藤一塵唰的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平房前坐著一個女人,穿著個粗布衣服,顯得邋裏邋遢的,肚子上的肉擠成好幾截,滿臉橫肉閃著雙吊角眼,嘴巴肥得跟截香腸掛臉上一樣,嘴邊一顆大痣差點閃瞎我的眼!
我一個踉蹌沒站穩,藤一塵扶了我一把。
“聽說,我媽當年在滬市是出了名的美人,就是過去幾十年,也不至於殘成這樣吧?”
藤一塵安慰道:“也許八九十年代人們的審美和現在不一樣。”
我突然感覺一路而來對我親生母親的幻想瞬間就幻滅了!
我揪著藤一塵讓他先幫我去問問!
藤一塵很鄙視的斜我一眼:“瞧你那慫包樣!”
然後就把東西扔到我手上,大搖大擺的過去跟那位大媽搭起訕來!
本以為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結果這位小帥哥愣是和那位疑似我媽的大嬸聊開了,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的,兩個迷人的酒渦都特麼快笑穿了!
壓根忘了還有個我在這拎著一大堆東西,都特麼快給曬成臘腸了!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這位小哥哥終於記起來我的存在,於是對我笑著招招手,意思讓我過去,我心說這什麼節奏?已經確認身份了?
於是那叫一個緊張啊!我都聽見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了!
結果走到近前,剛準備把東西往那大痣女人身上一放,跪下來喊聲媽,藤一塵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對那個女人說:“那不打擾您了,我們先走了啊!”
那女人握著藤一塵那細皮嫩肉的小白手很是不舍的樣子,恨不得把藤一塵留在這做壓寨丈夫!
藤一塵死命把手拽回來,牽著我拔腿就走,那速度,我估計都可以去參加國際競走大賽了!
然後藤一塵告訴我,那個女人雖然叫白橋春,不過是這裏土生土長的傣族女人,一輩子沒出過姐告。
但是從那個女人的口中得知,村尾還有一個叫白橋春的女人。
我就開始說他,既然不是麻溜的走啊,跟她扯半天幹嘛,藤一塵說那個女人在這個村子地位很高,類似於文藝協會會長那種,她就跟藤一塵說以往什麼村裏表演啊,她都是站在第一個領舞的,有年差點上CCTV!
我擦,我隻能說這一村男人的口味著實重了點。
後來我們好不容易摸索到村尾那家,結果還沒人,我這尋母之路正可謂是一波好多折。
於是我和藤兄就淒淒慘慘戚戚的蹲在人家土房子門口,跟特麼看門的一樣。
然後我就靠在那戶人家的大門上睡著了,可能一路而來不停奔波比較勞累,睡得也比較死,導致藤一塵不停拿膀子搗我的時候,我居然還渾然不覺!
結果是被他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拍醒的。
我剛睜開眼,睡眼朦朧中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我的麵前!
一路上我幻想過各種與生母重逢的場麵,我畫個精致的淡妝,穿得一身淑女,我媽看見我一個勁的誇我,囡囡真漂亮,女大十八變,對我各種喜歡各種疼愛各種親親...
然而現實情況,我唐婉此生見到親生母親的情形卻是,我癱在地上,嘴邊掛著口水,半睜著眼睡覺,據藤一塵後來回憶,還伴有不間斷的打呼聲和抽搐,總之,我媽沒把我當智障患者是我的慶幸!
但我見她的第一眼,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穿得十分樸素,和這個村子絕大多數女人都一樣,頭上還裹個頭巾,但那出塵的麵容,即使這個年齡了,依然風姿卓越!!!
我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她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聲音顫抖的喊我:“唐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