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一塵後來把車子停在路邊,他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抽煙,等著我哭個夠。
而後在這空曠無人的大山間,我便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聲音似乎回蕩在整片山之間,隻是也許永遠也傳不進李兆的耳裏!
我用了半個小時,懊悔自己曾經的行為,緬懷和李兆之前的感情,然後擦幹眼淚下車對藤一塵說:“走,上路吧!”
藤一塵把煙踩滅,忽然伸手把我擁進懷中,那猝不及防的擁抱,讓我僵住!
萬物寂靜,心如死灰,這個陌生的擁抱卻讓我心頭產生了微微的暖意。
可是接下來他說了一句:“每一次人生轉折點上的大減肥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你好像連胸都減沒了!”
我的眼淚瞬間倒流回肚子裏,氣得就狠狠踩了他一腳,直到上車他還咕噥著:“本來就是,就你這縮胸的技術活,人家李兆還不嚇得趕緊地遁!”
我憤憤的在他後腦勺猛拍了一下:“他就喜歡我這對饅頭,你管得著嗎?”
藤一塵極其鄙視的說:“你臉呢?臉呢?要不要我開回去帶你找找?”
我死命揪著他的膀子對他喊道:“開你的車,話多!”
他一臉求饒的說:“凶婆娘!”
......
我和藤一塵是在機場分別的,他問我要不要他陪我走一遭,我說不用了,他也沒堅持。
於是我飛往呼和浩特,他飛往首都,說還有幾個通告要趕,尼媽搞得自己跟國際巨星一樣!
在我一頓白眼後,他嬉皮笑臉的說實際上他就是去賣東西的,給前段時間才推出的係列站台,背書,我理解,大概就跟皮條客一樣。
他訂的航班在我後麵兩個小時,我先上的飛機,臨登機前,我對他揮揮手:“謝謝你這次陪我來,回不見!”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也不說話,等我背著小包排隊的時候,他突然又喊了我一聲,幾步跑過來尼瑪當著那麼多吃瓜群眾的麵把我一抱,跟特麼生離死別一樣,趁這空檔還在我耳邊說了句:“上去後看口袋!”
我下意識就伸手去摸口袋,結果被他一把握住,威脅我:“我不是叫你上去後再看嗎?”
然後便露出他那雙迷人的小酒窩,對我揮揮手,我就登機了。
一上飛機剛坐下,我就急急忙忙摸口袋,立馬一陣無語!
藤一塵估計以前絕對當過扒手,這往人口袋裏放東西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我兜裏放了一部嶄新的手機!
開機後突然跳出來他那張極其妖孽的自拍照,還擺了個親親的表情,差點就把我吃了三年的飯全都吐了出來。
而更不要臉的是,他居然已經把他的號碼存在了我的電話簿裏,名字叫“最愛吊炸天的一塵哥哥”!
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自那以後,我倒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這人了,說來他一個人整天滿世界的浪,去禍禍那些花癡,活得也挺瀟灑的!
去往內蒙的路上,我心情很忐忑,還組織了一堆說辭,萬一李兆真在那,我見到他後怎麼辦?
然後我就想,尼瑪豁出去了,丟臉就丟臉一把,大不了把他按在草地裏強了!然後跟他說:“老娘想你快想死了!!!”
雖然此等事情非常缺德,但以我和李兆之間的溝通方式,這肯定是最簡單粗暴的!
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幹的,他並不在那。
談不上有多失落,就是感覺對未來一片迷茫,心空了,淚幹了。
晨霧中的蒙古包、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起伏的草堆、吱悠吱悠的大風車,每一處都有我和李兆的回憶,隻是景在人空。
我躺在曾經我和李兆一同待過的那片草地,想起李兆曾經跟我說的那個關於漁民女兒和鯨魚的故事。
所以我大概和那個小女孩一樣,腦子進水了,愛上了一個,本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愛上的人。
可難道我也會和她一樣,等上一百年頭發花白嗎?
後來我碰見了那個蒙古大漢,就是當初一語成讖說我懷孕的那位婦科聖手。
他還認得我,跟我說李兆大約四個多月前來過這裏,當時待了兩天就走了!從此以後再也沒來過!這裏現在基本上歸李德平他們那些李家親戚管!
蒙古大漢和我告別後,我的心裏始終翻滾著。
miss,一個單詞,既是想念,也是錯過。
在我最想念他的時候,我才發覺我錯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