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到底是心疼徒兒,看我如此不開竅,便幫我打聽了一下,原來這個大賽雖然每三年辦一次,但每次的投資方都不一樣。
據說今年的投資方是一個開互聯網公司的老板,他有個美嬌妻,在行業內也是一個著名的珠寶設計師,才為他生了個大胖小子,那老板便出麵投資,她的美嬌妻也是這次評委之一。
然而這些信息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於是藤一塵終於把我從小黑屋裏麵釋放了,他攥住我的肩膀很認真的跟我說:“小婉,我可以提供給你無數的樣圖,但那是沒有靈魂的東西,我的意思是,這些東西在我這可能有靈魂,因為它們和我的記憶是交融的,但對你來說卻是空洞的,你需要好好想想,難道你就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記憶嗎?或者是那種揮之不去的畫麵?”
一秒、兩秒、三秒!
我足足盯著藤一塵看了三秒鍾,突然拿起畫板和筆,連夜離開了滬市!
對於我的突然離家出走,藤一塵很著急,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給我,後來我跟他說我去找靈感了...
我去了當年那片格桑花海,獨自走在群花間,耳邊似乎還縈繞著自己的笑聲,我還記得當時李兆不停的給我拍照,還選了一張很醜的做屏保,我試著提起裙邊,像當年那樣奔跑,微風吹散了長發,原來,頭發可以再變長,人卻很難再圓滿。
我在蒼山下,洱海邊,用了三天的時間完成了那幅設計稿,又小心翼翼的帶回了滬市。
臨走時,我最後看了一眼那片花,早已幹涸的眼睛流下了一滴淚,那是為小格桑而流的。
我最終的成品是一枚很簡單的格桑花發夾,通體選用淡紫色,乍看之下清新淡雅,並不算驚豔,我的所有心思和功夫都花在了花瓣上,每一片花瓣都經過精心設計,展現出隨風飛舞的歡快和自由。
參賽的那天,我很緊張,藤一塵特地送給我一件純白的禮服,露出鎖骨,裙尾拚接成紗,他說這件禮服和我的作品很配。
我把半長而整齊的黑發披在肩上,站在鏡子麵前照了照,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打扮像個人樣了,我對身後的藤一塵說:“你看我這樣,像女鬼嗎?”
他難得沒調侃我,笑著說:“像女神!”
那天他自己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帥得一塌糊塗,坐在觀眾席裏,帶著頂帽子,很低調,就如我初見他時那樣。
我在介紹設計理念的時候想到了李兆當年告訴我的,格桑花,在藏語中,是美好時光或幸福的意思,所以也叫幸福花,藏族人認為隻要找到了八瓣格桑花,就能獲得永久的幸福。
我覺得很多東西都是天意,例如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八瓣格桑花,可當我再次去往那片格桑花海時,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不一定要靠天,才能找到八瓣格桑花,隻要有心它就會存在。
所以我的這個淡紫色小格桑花有八片花瓣!
可比起那些豔光奪目的作品,我的小格桑花並沒有入選,說不失落那是假的,我竟覺得有點對不起藤一塵對我魔鬼式的訓練,可當出了比賽現場,藤一塵卻眼睛亮亮的跟我說:“那些作品,我都看過了,在我心中,你就是第一,他們不喜歡,是他們眼光有問題!”
我一聽這話,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還是師父懂得欣賞我!
可讓我意外的是,那個投資商的老婆卻看中了我的設計,在大賽結束的一周後主動聯係上我,說她第一眼看見我的作品就莫名其妙想到她的寶寶,所以就特別關注我。
我在設計小格桑花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懷著小格桑時那種母親和小孩之間的幸福牽連,初為人母的她居然能感受到,我很驚訝!
正好她們公司準備招募一批新秀設計師,所以打算借由此次大賽選出幾名優秀的。
我一聽這話,開心的幾天睡不著覺,但她的意思一件產品太單一,讓我能不能圍繞格桑花這個主題,出一個係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