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了,身份的差距,過往的經曆,彼此的嫌隙,我知道,他顧慮了,可我又何嚐不是呢,我突然覺得雖然這個男人如今隻離我幾步之遙,卻隔著千山萬水!
直到他一根煙燃盡後,才再次把目光落到我身上,深邃的眼眸似火般炙熱,也如水般柔情,他對我說:“給我時間。”
我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腳尖輕聲說:“好。”
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緩緩落下,大地終歸於一片黑暗,李兆說:“餓嗎?”
我點點頭:“早餓了,我讓蘇鳳尾請我吃飯,結果那娘們就請我吃了婉鴨血粉絲,你說,我這食量,一碗哪能吃飽嘛,而且更過分的是,她還把我湯給搶了,怎麼有這種人的!”
李兆眉眼彎彎的過來,牽著我的手到廚房,搜刮出一堆東西問我:“會做嗎?”
我賊兮兮的說:“隻要你敢吃。”
他揉了揉我的頭,似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總是改不了這個動作,我上學的時候是短發,他一揉我頭發就亂成雞窩,當時還特老火的問他幹嘛總是揉我頭,他很暗爽的說,因為你矮!
反正後來這習慣也沒改掉...
於是他說:“去把土豆皮削了!”
我屁顛顛的捧著兩個土豆到旁邊削皮去了...
而李兆則很帥氣的圍起了圍裙,從背後看去,那倒三角的身材依然維持得如此之棒,讓我看得一下子癡了神,不經大腦問出口:“你平時這麼忙,都怎麼擠出時間健身的?”
他回頭勾唇一笑:“天生麗質。”
我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來他爸把衣服脫了應該料也很猛,不然怎麼生出這樣的兒子呢?
然後我就發現自己想汙了,特麼怎麼意淫起自己的公公呢!!!
後來我打下手,李兆掌廚,我們就像一般小夫妻一樣,邊聊天邊燒菜,李兆問我小尾巴現在怎麼樣了,我就大概說了一下,當然不免俗的提到了賀林江,並讓李兆要是見到他就勸勸他,別招惹小尾巴了。
李兆把弄好的色拉醬點在我的鼻子上:“少特麼多管閑事。”
然後我就拚命伸著舌頭去舔鼻尖,奈何先天不足,等李兆弄好後一回頭看見我這幅德行,立馬露出有些無語的表情,隨即臂膀把我一環,吃掉了我鼻尖上的色拉醬。
對於我們這種太過自然的親密舉動,我到底一時無法適應,畢竟也做了三年的單身狗,特別是有段時間被小師父虐得是不要不要的,猛然遭遇如此親昵的行為,感覺各種不好意思,各種羞澀,然後就腿軟了。
李兆順勢把弄好的色拉盤子遞到我手上,自己端了兩盤菜出去,見我沒跟上回頭看我:“杵著幹嘛,走啊!”
我紅著臉說:“你下次,別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不然我就...”
李兆眉眼一挑:“不然就怎樣?”
“我...我就...”
他忽然折返回來,依然是兩手端著菜盤,張開雙臂吻上我的唇,然後噙著抹笑意:“你說的動手動腳,是這樣嗎?”
我深吸一口氣:“是!我腿軟!”
李兆憋了一秒,然後大笑出聲,手一伸直接攬著我出了廚房。
李兆吃得不多,僅僅吃了一點就一直盯著我看,我本來挺餓的,但給他一直盯著也怪不自然的,於是抬頭問他:“你吃飽了?”
“不敢吃了,怕你不夠,不過沒事,還有甜點。”
我一聽還有甜點,敢情不錯啊!
李兆往椅背上一靠,悠然的點起一根煙,等我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我:“把富潤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說實話,曾經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對富潤始終有種執念,可當真,李兆走了,把富潤留給我後,那段時間似乎是我最累的一段時間,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力不從心,每天都有種想死的感覺,導致後來一直挺不願回憶的。
不得不說富潤雖然倒了,但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那時候一直挺挫敗的,時常想如果唐嘉好好的,到最後或許也不至於此。
我開始斷斷續續的回憶著當初的點滴,說得自己也覺得挺心酸挺沉重的,他一直很安靜的聽我說,包括後來內部勢力的倒戈,人員調度,部門與部門之間的發展等等。
其實要說來我並沒有做什麼改革,更多的是,維持李兆走後的布局,最後還是功虧於潰。
李兆聽完後把煙掐滅,眼神如炬的望著我:“你難道沒想過誰在背後搞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