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那天晚上人很多,後來我被一群姐妹拉進房間拍照,哄鬧到很晚,出來的時候人差不多都散了,看見許子岩和唐婉喝得不省人事倒在桌上!
我隻有趕緊叫人幫忙把他們拖回家,一路上,他們兩人跟瘋子一樣,一直在罵髒話,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我先把唐婉弄進客房,她迷迷糊糊的一直拽著我喊“李兆”。
她和李兆的事情我多少有耳聞,外麵都傳兩人離婚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李兆淨身出戶,之後人就消失了。
我好不容易把唐婉弄上床,跑進浴室洗了毛巾出來幫她擦臉,卻看見她抱著被子在哭,妝都哭花了,我和她並不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走過去想把毛巾遞給她,發現她根本暈暈乎乎的,嘴裏還不停在喊:“李兆,你在哪?我抽不死你!你到底在哪?”
我無奈的把她按倒在床上,用毛巾擦拭她花亂的臉,她握住我的手腕問我李兆在哪?
最後我沒有辦法,隻能騙她李兆明天就回來了,你乖乖睡覺吧,她才鬆開手,我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忽然挺羨慕她的,可以義無反顧的愛一個人,不用隱藏不用躲閃!
我歎了一聲出了房,卻發現許子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陽台打電話,我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幾步靠近陽台,模糊間聽到他說:“是你一直不給我們兩機會!”
我腳步頓住,心微微動了一下,轉過身,卻依然聽見他說:“我心裏隻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我手中的水杯輕顫,轉頭看了下日曆上的年份,微微一愣,放下水杯走了過去,赫然發現居然整整十年了!時間過的真快!
後來我回了房,折騰了一晚上,已經到了淩晨,早已又累又困,我把禮服脫去,浸泡在浴缸裏,不知不覺打了個盹,夢裏我仿佛回到了學生時期,黑板前不停拿粉筆寫字的馮老頭,頭頂上吱吱旋轉的電風扇,彭佳碰了碰我,激動的讓我看窗外,我抬起頭,想努力看清,卻十分模糊!
我突然一個激靈,發現水已經冷了,慌忙從浴缸裏出來穿上衣服,打開門的時候,許子岩坐在房間窗邊的椅子上,手上的香煙靜靜地燃燒著,出神的望著窗外,我第一次細細打量這個,我名義上的丈夫,他皮膚偏白,頎長優雅的叼著煙,幽寂狹長的眼睛,舉手投足間,都滲透著精美與尊貴,就好像與身俱來般。
那時候媽媽曾擔憂我嫁給許子岩,說許家幾個兒子中,就屬他最不成氣候,而爸爸說,再不成氣候,他身上流著的也是許家的血液,男人年輕時胡鬧正常,等他穩定下來後,不見得比許家其他兒子差。
最終,家裏讓我自己在一個官二代和許子岩之間做出選擇,那時候我兩個人都沒見過,媽媽把照片遞給我,我很隨意的拿起許子岩的照片:“就他吧。”
之後便有了我們第一次見麵,他始終心不在焉的盯著手機,不語,我也始終心不在焉的端著咖啡發呆,不言,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臨走的時候,我問他:“還會有下一次見麵嗎?”
他似乎有些詫異,隨即淡淡一笑:“你說有就有。”
沒想到第二次見麵,我們是在雙方父母正式認識的場合上,他依然雲淡風輕,話不多,我也依然裝作恬靜溫婉,不言語。
第三次見麵,我們訂婚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裏,我們出來見過幾次,但都不是單獨約會,大多都是許家的正式場合,或者我們家的正式場合。
臨近婚期,許家那邊卻沒再提,本來訂婚已經推遲過一次,爸爸大為惱怒,許子岩的父親親自登門造訪,爸爸沒買帳,說讓許子岩親自過來解釋!
外界開始對我議論紛紛,各種猜測,看笑話的,等好戲的,全家都很焦慮,爺爺奶奶也開始寢食難安。
爸爸盛怒之下對我說:“這婚,我們孟家不結了!太不像話了!”
奶奶扶著額頭說:“造的什麼孽,好好的孟姚,名聲要被那個小子毀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她指的嫁人,是嫁給那些身份尊貴的富家公子哥。
爺爺咳嗽了幾聲,長長的歎氣。
媽媽急道:“當初就說不要嫁給他,我一看見他就覺得他不靠譜,你們非不聽我的!”
隻有我一個人淡然的攪動著手中的花茶,聲音不大卻堅定的說:“如果不結,我就成了笑話。”
屋裏安靜一片,沒人再說話。
三天後我突然接到許子岩的電話,他聲音有絲疲憊的喊我陪他去個地方。
我如約而至,他開車帶我去了外地,一路上,他話很少,擰著眉,身上隱隱約約透著淡淡的憂傷。
車子開到臨市,他導航去了一家母嬰店,讓我幫他選一些東西,我問他男孩女孩,他說男孩,後來才知道,他一個朋友老婆生了個兒子,所以喊我陪他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