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此別過。”吳心月看了書生一眼,不舍的道別。書生低著頭紅著臉,看著吳心月不由莞爾。
風弄竹聲,隻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車內,吳心月摩挲著木簽,緩緩勾起一抹笑,“沁兒,你覺得,剛剛那個沈公子會是我在等的有緣人呢?”
“小姐,你不會是看上剛剛那個白麵書生了吧?”沁兒連忙勸道,“論相貌氣度家世,他哪點能比得過周公子,小姐,你可別犯糊塗了。”
“我倒是覺得他挺好的。”
沁兒見她這幅模樣,也不知該如何勸說,主仆二人一路無話。
而此時的太師府,卻是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氛圍。恭王坐在首座,看著下首均是一臉喜氣的吳太師和吏部尚書吳承,因諸事不順而陰沉的臉色終於稍稍好轉。隻要周吳兩家結親,吳太師就能被綁在恭王這條船上了。
“不如現在就去司天監合下八字,定下良辰吉日?”周時看著氣氛熱絡,趁機提道。
“周大人這是迫不及待想和老夫做親家了。”吳太師撫髯朗笑道,轉而問一直沉默不語的周爍,“賢侄怎麼看?”
周爍外表俊朗,穿著一身紫色長袍,周身氣度任誰見了也要說聲“好”字。他起身行了一個晚輩禮,順從道:“一切皆有父母做主。”
恭王瞧著木已成舟,撫掌而笑,“那本王就等著喝二位的喜酒了。”
吳心月剛到府中,便被吳母喚去正院,看著滿屋大大小小的紅木箱子,吳心月心中升起幾分不安。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被吳母親熱的拉過去談話。
“月兒,你瞧瞧,這些啊都是今日周府下的禮。”吳母邊說邊把箱子一口口的打開,珍珠瑪瑙,綾羅綢緞,滿眼繚亂。
吳母滿臉歡喜,吳心月卻滿心焦躁,“周府為何要下這麼貴重的禮?”
“傻孩子,”吳母不輕不重的拍了她一下,“還不是因為你和周府嫡子的親事。”說著,吳母便牽著吳心月走至前廳,躲在簾後指著一個紫衣公子對她說,“你看,那就是周府的公子,這相貌氣度在京華也是拔尖的了。”
吳心月看著吳母歡喜的神色,終究還是把那句“我不想嫁”吞到肚子裏。隻是周家公子再好,他也隻是一個和自己一樣的聯姻工具,不是她在等的那個有緣人。
幽居內,一個青衫男人恭敬道:“主子,樓裏傳來消息,周吳兩家已經結親了。”
謝染麵不改色的喝下手中濃的發黑的藥,問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主子果然料事如神,”青衫男人拍了個馬屁,接著道,“上次楓林集會和殿下發生衝突的沈卿,今日找了京華城裏的幾個地痞流氓裝作山匪,劫持了吳家小姐,自己再帶著衙役自編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謝染輕笑,神情高雅,恍若雪山之巔盛開的雪蓮,“看來天意不讓周吳結親,必要的時候,幫下那個姓沈的書生吧。”
“是。”青衫男人領命閃身出了幽居,綠竹環繞的幽居隨後便恢複往常的寂靜,隻聽見風吹綠竹“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