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了馬車,何飆便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轉頭便看到王毅一副癡迷的模樣,便又狠拍了下他的腦袋,“看什麼看!”
“我不就看看嘛……”王毅戀戀不舍的移開視線,這謝家娘子長得真想從畫裏麵走出來的似的,配給了這麼個病秧子,還真是可惜了。
馬車內,君匪用沾濕的帕子擦拭著男人髒汙的臉,男人的真麵目也漸漸展現出來,很普通的一張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沒有任何的特點,似乎在人群中看一眼就會忘記。君匪仔細的端詳了片刻,不解的問道:“先生,你為什麼要收留他?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謝染也同樣看著身側的男人,鳳眸中也同樣劃過一絲不解,明明是一張普通的臉,卻為何總有一些詭異的違和感。若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就是這人偽裝的太好了。
“日行一善罷了。”謝染沉默了半晌道。
君匪訕笑,謝染日行一善這種鬼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這個男人,定是有什麼問題!
因為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鏢局的人擔心前方有流寇出沒,便暫時停下步伐,在原地休整,弄清楚前方的狀況再出發。
謝染最近精神頭尚可,君匪便拉著他在車內對弈。等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那個一直昏迷的男人才慢慢轉醒。他醒的時候,君匪剛剛在棋盤上被謝染逼入絕地,正準備棄子投降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白子,一間跳。”
君匪轉過頭,便看到那個昏迷的男人撐著半個身子衝著她笑,那笑容有些奇怪,奇怪到怎麼說呢,感覺那張普通的臉突然奇異的生動起來。
“咚咚。”謝染拿著黑子輕輕的敲了敲棋盤。君匪回過神,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男人,方才順著他的意思拿起白子跳了一下。謝染挑眉,鳳眸中染上幾分冷意,看向男人,緩緩放下黑子。
“白子,碰!”男人又開口,棋盤上白子落下,幾近無禮,想要挑起戰爭。
謝染罕見的停頓了一下,沒有正麵對抗,巧妙的跳了一下,避其朝銳。
白子卻如白虹貫日般撕開黑子構建的屏障,棋盤上四路棋路被連到一起,不多不少讓三枚白子過了氣,活了。
謝染靜靜地看著男人,手下的黑子遲遲沒有落下,男人笑著拱拱手,“在下唐突了,公子莫要見怪。”
“自然不會見怪。”黑子落下,無視還有一口氣的三枚白子,輕輕鬆鬆的吃下君匪好不容易保下的半壁江山,一網打盡。
同樣一盤棋,男人算到了局部,謝染算到了全局。君匪丟下白子投降認輸,隻是,再繼續下去,鹿死誰手,還當真說不準。
“不玩了。”君匪撇了撇嘴道。
“在下百裏奚,擾了夫人興致,是在抱歉。”百裏奚再次拱手道。語氣誠懇,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君匪將棋子一一收回棋簍裏,“百裏公子,你既然醒了,不如待會和何鏢頭說說情況吧。因為你,整個商隊可嚇得寸步不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