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跟範悠然未分勝負,卻在君匪話音出口時雙雙停手,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在裕豐跟君匪之間遊走,裕豐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他翻身上演武台,單手叩在胸口:“燕國的漢子就像是烈馬,隻佩服比自己更加英武的人,裕豐願意迎戰。”
“好。”君匪按下範悠然遞過來的擔憂眼神,大聲迎戰。
從君匪與衛羌戰成平手,楚軍暫退開始,裕豐心中的不忿已經減了幾分,可他心中對於謝染的疙瘩卻不那麼好解開。
兩人在演武台對視,安洛踱步走到了範悠然身邊,範悠然似乎還是那個淡然的樣子,坦蕩的眼神讓任何人都能安心站在他的身旁。
“擔心她嗎?”安洛盯著場上已經開始試探交手的兩人輕輕問。
“不擔心。”範悠然微微笑著,長身玉立,風度翩翩,“她總是能夠挑戰別人的想象力。她年幼時就曾與狼搏鬥,發瘋似的想要活下去;瓊國被滅,她忍辱負重學了一身本事回來,卻仍心懷憐憫,守著初心;遭了最信任的人的背叛,她還是能笑著重新站起來。”
範悠然轉過臉,他眼中的光華讓安洛一怔:“柔韌,頑強,不為仇恨而轉移,她一直守著本心,為自己而活。這樣一個人,是值得被好好守護的。”
“可很有意思的是,你覺得你在守護她,可無形中,你的傷痕卻被她撫平了,她有一種能夠改變他人的影響力。”安洛含笑說,“範公子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安洛被往事困住很多年,卻在最近的時光裏似乎打開了心結,君匪身上有種莫名的治愈能力,這也是為什麼安洛敢完全信任她。
演武場的叫好聲轟然炸響,兩人凝神去看,君匪將裕豐摔在地上,一抹笑意神采飛揚。
“你輸了!”君匪伸手把裕豐拉起來,裕豐漲紅了臉,眼中的諸多情緒都變成了欽佩。
“世子的武技在裕豐之上,裕豐認輸。”裕豐心悅誠服走下演武場,君匪在這一刻完全得到了燕軍的認可。
“裕豐。”君匪笑眯眯喚一聲走遠的漢子,“下一次再敢陣前質疑本世子,可要吃拳頭啦。”
裕豐行了一個燕國的禮,鏗鏘地說:“裕豐聽候差遣。”
君匪一個翻身落到範悠然身邊:“燕國的漢子直來直往,真是爽快。”
安洛扔過塊帕子來,似笑非笑:“世子莫不是在嘲笑我們燕國人沒腦子?”
“怎麼會。”君匪接過帕子,“還是心思單純的人更容易快樂。”
雪白的帕子被君匪捏在手中,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無數個夜窗邊那個悶悶咳嗽的剪影,又有些傷感。
一隻修長的手忽然輕輕握住君匪的手腕,君匪抬臉,正對上那雙清淩淩的眼:“還有我在你身邊。”
“王爺,不好了!”忽然有人從校場外慌張跑進來,那人中了箭,鮮血淋漓地跪倒在君匪腳下,“楚國,楚國大軍壓過邊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