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落,唇瓣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被霸道撬開,而是感覺額頭一熱——
如羽柔軟的舌蔓輕輕掃過她的眉骨,她的眼睛、鼻子、嘴巴,然後一遍又一遍描繪她臉頰的精美弧線。
如同包易斯溫柔的吻一樣,令包馨兒由心地感覺到幸福踏實,隻是他的呼吸有些紊亂,呼氣時,那麼輕,吸氣時像是有些缺氧似的,那麼地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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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的寢室安靜的隻剩下女人粗淺不一的呼吸聲,包馨兒推開房門後發現楊紅英還沒有回來,多少有些自責,因為自從楊紅英去學校圖書館做兼職後,回來都要後半夜了,隻為了那微薄的薪水。
窗外淡淡的月光透進來,與梅莎頭頂處的暖黃色的小夜燈一起將這間寢室點亮,這明亮而溫馨的顏色令她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中,小女孩點燃的火柴後發出的微弱光芒,與她幻想中很像,很像,能夠帶來溫暖驅逐寒冷的光芒。兒時,她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隻是她沒有火柴可賣,也沒有得到上帝的召奐,因為那個凶惡的團長舍不得她死,直到包易斯的出現,她才迎來幸福而快樂的人生。
然而今夜,寄予她溫暖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他的溫柔而纏綿的吻持續了很久很久,整張臉不知被他的口水濕潤了多少遍,炙熱滾燙的雄性力量巋然不動卻似是要掘碎她身下的骶骨,身體在那一刻忍不住地顫抖。
或許他察覺出她越來越害怕而心軟了,久久後,還是放開了她,不容拒絕地與她十指相扣,拉著她徒步走到Parkside社區門口,親自幫她攔了輛出租車,並付了錢。
月光溫柔環顧下的齊閻仿佛一塊極冷的玉,從他眸底逸出的溫潤之色若有似無,她坐進出租車後,終是沉住了氣,脫下他的風衣從車窗口遞過去,可齊閻隻是垂著雙臂,眸光淡淡地盯著她看,然而她還是從他太過淡然的眸光中捕捉到一絲淩厲,欲大膽開口,卻見他眸光落在黑色風衣上,接著又巡進她的眸,低低的嗓音先揚了起來——
“不是你丟的那件。”
她一愣,眸子不自然地眨了眨,“我知道。”
“你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線,可見你多麼討厭我,既然如此,我不會再打攪你的生活,但是馨兒——”一抹深沉而冷鷙的光芒從他眸中流竄出來,形成強烈的危險氣息混合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清冽的鳶尾香之氣,像堅實的壁壘似的將她瞬間困住,卻又隨著他出口的話土崩瓦解——
“別再招惹我,任何方式都不可以,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最後那五個字,像是他咬牙切齒迸落唇瓣的,堅決的、森冷的,如刀琢般劃落心田,令人不由得心生一絲警惕。
出租車離去,她帶走了他的風衣與他風衣上微不可聞的獨屬他的氣息,反光鏡中的高大身影漸漸形成一個點,直到什麼也看不見。
包馨兒抱著風衣爬到上鋪,靠著牆壁盤腿靜靜地坐著,如願地,這個男人走了,卻不可否認,在這微涼的夜,他將一絲溫暖留給了她……
忽然小心肝一顫,簡約白的手機!她的挎包以及包裏的東西還都是濕的呢,急忙翻出手機一看,不愧是Amosu Couture製造的手機,居然防水,看來她不用借錢買手機了。
————拋售股票的背後——
現在的年輕人都愛睡懶覺,在充滿自由與向往的大學校園裏,晨起的食堂往往比較冷清,三明治與牛奶幾乎成了包馨兒與楊紅英新一天開始的象征,無滋無味卻不得不吃。
“你們姐妹二人相約泡夜店了?瞧瞧這一對熊貓眼。”尼麗雅端著餐盤坐到楊紅英身旁的空位上笑著調侃道。她是個勤快的美國女孩,愛好運動,每天早晨都會圍著學校跑上一圈,所以早餐更不會缺席。
包馨兒與楊紅英相互看對方一眼,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她們彼此體諒對方,包馨兒知道楊紅英兼職辛苦,等她從閻教授那裏掏得第一桶金,一定會讓楊紅英辭了那份工作。而楊紅英以為她昨天去陪利偉文了,怕她心裏不舒服,便什麼也沒問。
見這姐妹二人隻顧吃早餐,尼麗雅挑了挑眉毛,喝了兩口咖啡後,捏著抹了黃油的麵包,身子往椅背上靠去,剛要張大嘴巴咬上一口,眼睛卻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瞪得又大又圓,嗓音陡然加大——
“馨兒你好前衛,這膝蓋青得,得跪著被男人幹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