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人頭發有些散亂,一張迷人媚惑的臉比包馨兒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睡衣的腰帶不知何時已然鬆開。

齊閻微眯著眸子來回打量著女人良久,眼底卻沒半分波動,甚至連親吻她的衝動都沒有,手指幾不可察地一顫,他拂開女人的手,淡然揚聲,“黛婕拉,別下作。”

聞言齊閻的話,貌似被珍視的話語令黛婕拉心底騰起一抹感動,可是見齊閻冷冷轉身,她慌忙抓住齊閻寬大的手掌,男人的手竟然是冰的,高大的背影像一座冰山,好像在釋放著陣陣寒氣,她心底莫名地一緊,話不由出口——

“那麼包馨兒呢?”

“我的女人你無權過問。”齊閻沒回頭,口氣異常淡然。

“那麼我又是你的什麼?”

“未來的妻子。”齊閻抽回大手,扔下幾個字後,又大踏著步離開了房間。

黛婕拉看著齊閻走進對麵的臥室裏,麵色鐵青,心底泛起一陣好笑,齊閻,包馨兒是你的女人嗎?你錯了,她可以是很多男人的!

她怒氣衝衝地奔回東樓客房,當即將那段錄音發給了利偉文,並在心裏幽幽了一句,包馨兒你不想傷害閻玉川,其實我也不想,畢竟兄弟反目兩敗俱傷,損害的是閻家與湯普森家族的利益,那我們就換個人選!

齊閻是閉著雙眼回到臥室的,頎長的身子抵著門板,呼吸著室內飄散在空氣裏淡淡的鳶尾氣息,仿佛嗅到了陽光的味道,吸進肺裏都帶著陣陣暖意,好似冰涼的身軀從裏向外一點一點地暖了過來。

室內鵝黃的光線變得越來越不安……

慢慢地睜開眼簾,床榻一團嬌小的身影瞬間吸引了齊閻的目光,吸引著他情不自禁地上前。

這沉睡的女人就像一顆罌粟,而他在她麵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癮君子!

“啊——”包馨兒忍不住又發出一聲驚叫,秀眉都擰在了一起!

龍景莊園的別墅隔音效果不錯,徐媽住在一樓,卻還是聽到從樓上傳來的兩聲慘叫,有點像前幾晚齊閻忽然性情大變折磨那包小姐……

她連忙披著衣服跑上樓,想都不想地一把推開了虛掩的門,“少——”

徐媽一個字頓在了嘴邊,隻見包馨兒與齊閻雙雙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徐媽,這麼晚上來有事麼?”齊閻坐在床邊,剛從床頭櫃裏拿出藥膏,見徐媽一臉擔憂之色,心裏了然,不過為了給她找個台階下,便淡然地問了一句。

“我、我,可能是剛剛做了個夢,夢見包小姐叫我,我撒了個癔症就上來了,打擾少爺了。”徐媽一邊說一邊欠著身子關門。

包馨兒詫異的眸光又轉變回怨懟從門口輕落到齊閻臉上,嗓音透著莫大的委屈,低顫,“齊閻,你以後別搞突然襲擊好嗎?會嚇死我的!”

“馨兒,我隻是想給你上藥。”齊閻低沉的嗓音透出一絲失落感,往指腹上擠了大量的藥膏,眸光微顫地看著包馨兒委屈的小臉。

一絲沁涼緩解了身體的疼痛,看著深深的歉意從男人眸底浮滿整張英氣的臉,包馨兒覺得像是在做夢,好不真實。

浴室的麵池裏蓄滿了水,水麵漂著一朵綻開的鳶尾花,像一朵紫色的蝴蝶靜靜地浮著,齊閻眉宇不由得慢慢蹙起,然而看到鏡子上貼著的便簽時,臉上又浮動起一抹溫和——

不忍心看著它在黑暗裏無聲無息的枯萎,所以拿來給你洗臉,勿生氣。

洗了臉,衝了冷水澡,齊閻燎原的浴火總算是滅了,躺回到床上,看著蜷縮在床邊快要掉下去的女人,隻給他留了個背影,他唇邊揚起的笑很是無奈。

不過聽著清淺均勻的呼吸聲,便知她已睡沉,於是小心翼翼地扶正她的身體。

他沒有攬她入懷,而是拉過她的手親吻了一下,然後與之十指相扣,置在心口。

————**,心太狠————

龍景莊園的清晨神秘美麗,臥室內的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鳶尾氣息,透著馥鬱的是來自包馨兒身上的,清冽些許的是來自齊閻身上。

微風輕輕一吹,將莊園外浮著泥土氣息的花香帶進了室內,中和了齊閻身上的味道,卻無法中和包馨兒的體香。

齊閻拉著包馨兒的小手下了樓,包馨兒才反應過來,剛才齊閻在逗弄她,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她的心裏漾起一層淺淺的漣漪,難以言喻。

東樓餐廳,餐桌上三明治老遠就吸引了包馨兒注意力,可是餐桌一旁的男人卻令她食欲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