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愕然,他們都知道齊閻不喜歡食用奶製品,更不解齊閻為什麼要讓包馨兒喝他剩的。
隻有包馨兒心裏最清楚,自寧不小心脫口而出“試毒”兩個字後,她便再也沒有抗拒過吃齊閻的口水,這幾個月來,她習慣了,而齊閻似乎一頓不為她試餐便不安心,否則他也不會讓深居在龍景莊園的徐媽來tos集團為她做午餐。
科勒裏受瓊斯影響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成了基督信徒,默默禱告完後強調今天中午隻是普通的家族聚餐,讓大家不用拘謹,隨意一點。
閻績之剛準備說什麼,手機響了,於是起身去一旁接聽,片刻後,握著手機走到齊閻的身旁,“你叔叔的電話,要不要聽?”
閻績之是湯普森家族的女婿,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他,而閻尚清自代為管理th-son集團後,這裏便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齊閻接過電話,一邊用餐,一邊與遠在紐約治病的閻尚清寒暄了幾句便掛了。
“怎麼?飯菜不合你胃口。”看著包馨兒吃了沒幾口放下了餐具,瓊斯貌似關懷地問了句。
他對包馨兒逼著他與意爾庫幾人對天起誓的事耿耿於懷,不是他胸懷狹隘,而是這輩子沒像那晚窩囊過,被一個隻有十幾歲的丫頭逼得無路可走,這種丟顏麵的事兒令他鬱悶了好久,跟科勒裏說了之後,沒得到安慰,反被取笑了,還說什麼包馨兒有湯普森家族女主的風範,有嗎?那今天就讓大家見識一下!
包馨兒隻是搖了搖頭,那邊意爾庫開了口,“她是緊張,沒見過這麼大桌子與這麼豐盛的食物。”
話落,響起一片低低的竊笑。
人永遠更改不了自己的出身,即便你再自信地活著,卑微的出身也總會被他人看不起,不是你有信心麵對就可輕易麵對的,就如包馨兒,她深知齊閻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她也願意仰望他的高度,或許,她這輩子都無法做到與他平行,但這不影響她對他的愛。
然而人活著,愛情不是唯一……
包馨兒埋下頭,卻被齊閻大手一伸,挑起下巴。
她愣然地睜大了雙眼,一張張千姿百態的嘲諷嘴臉,像數不清的刀子似的插進她心裏,這樣的一幕,何其熟悉,曾經在漁人碼頭,她手腕上綁著麻繩,被無情地扔進冰冷的海水中,岸邊的人對小小的她,沒有一絲同情……
齊閻收回手,手背的青筋隨著五指倏然一攥而暴起,正欲開口,腰間,一記小小的力道戳了他一下,心底竄起的怒意被包馨兒的小動作瞬間清掃,側著腦袋不解地看著她的臉頰,光線落在她凝白細致的肌膚上,如蛋清般透白,長睫輕輕一顫,似在醞釀著什麼,
“我是緊張,怕在你們麵前出醜,可是我心裏更多的是不屑——”她眉宇間染上一絲淩厲,眸光淡淡地環看一圈,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之中有幾人歡迎我坐在這裏?既然不歡迎,又何必陽奉陰違、裝腔作勢?”
她的話令在坐的人驀然一愣。
“齊閻,我們回莊園吧,跟這些人吃飯的確令人搗胃口。”適才的強勢轉為嬌滴滴的小女人姿態,又令旁人親眼目睹了一把翻臉如同翻書。
“好。”
“吃飯,眼不見心為淨,你倆就當某些人是空氣。”齊閻的話音還未落下,科勒裏嗓音低沉,前一句如同命令,後一句則是透著明顯的暗示,暗示某些人在湯普森家族中的地位已是無足輕重。
齊閻眸子眯了眯,沒再說什麼,將筷子塞進包馨兒手裏。
“我想吃那個。”包馨兒看著離自己較遠的一道菜,一副小饞貓的樣子,好似適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瞬間煙消雲散。
“都端過去。”這次又是科勒裏說話,用眼神示意仆人將整盤菜端到包馨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