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實在對不起,我、我還是先走了。”閻玉川接過利偉文的外套搭在身前,適才淡定的樣子分分鍾破了功。

“你站住!”閻尚清一個箭步衝過去攔住閻玉川的去路,憂心的神色摻著一絲微不可見的不安,而不是對閻玉川的緊張,“你撞了什麼人?死了還是活著?”

“父親,你不該關心我一下嗎?我把那人撞得滿身是血,再晚去醫院一會兒,你兒子我就成殺人凶手了!”閻玉川哭喪著臉,一副後怕的樣子,看來真是嚇得不輕。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是怕你撞了不該撞的人。”閻尚清盯著兒子,整個人堵在門口。

“有什麼該撞不該撞的,我撞了就是撞了,不過我倒幫了警察一個大忙,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家夥竟是個逃犯。”閻玉川說著,拍了拍心口,“他竟然朝我開槍,還好我跟展鷹學過一手丟飛刀,當場就把手機當成飛刀,‘嗖’地一下砸中他腦袋,也要感謝齊閻親自研發的手機硬度夠高,這玩意的威力不亞於一塊磚頭!”他掏出褲兜裏的手機在閻尚清眼前晃了晃。

“逃犯?”暗調的鈦鋼光閃了幾下,閻尚清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嗓音頓一下又道,“那種人都是有團夥的,你小子先不要走,吃點東西,我們再一起回!”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如何保護自己,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隻是我剛才碰到齊闊,他說讓你早點說服湯普森家族的那些老股東,否則就不客氣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搭理他。”閻尚清語氣有些不自然,拉著閻玉川落坐。

利安琪撕開一包新的毛巾,遞過去,“擦擦手。”

“謝謝,讓你擔心了。”閻玉川轉過頭看她一眼,接過毛巾,輕聲笑了笑。

“沒見過哪對夫妻像你們這樣的,至於這麼客氣嗎?夫妻之間吵吵鬧鬧的很正常,關係好就是好,不好也不用裝,我的女兒什麼脾氣我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利圳一眼便看出這二人最近鬧不愉快。

“最近是我冷落了安琪,等我忙完手上的工作,我打算帶安琪去三亞地區遊玩一兩個月。”桌子下麵,閻玉川拉過利安琪的手,輕輕攥住。

“年輕人多出去轉轉不錯,別等老得不能動了,回過頭來再去後悔。”利圳示意利偉文給閻玉川倒杯酒。

利安琪看著閻玉川的側臉,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聞言父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來吧,喝一杯壓壓驚,一會兒回去就不要開車了。”利偉文為閻玉川斟好酒,目光掠過閻尚清時,總覺得今天閻尚清的神情與平時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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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霧未散。

齊閻又從同一個夢魘中醒來,從回來舊金山後,幾乎每天都會做這個奇怪的夢,銀鈴般的笑聲不絕於耳,女人嬌小輕盈的身姿,如掌心裏蝴蝶般翩翩遊走於一片碧草之上,最後突然消失不見……

夢的結尾如此真實,他惶恐不安地尋覓著包馨兒的身影,忽然一道白光一閃,驀地睜開眼。

“馨兒!”原來,她就在他的懷裏,清晰地感受著她鮮活的生命,緊緊摟住她。

包馨兒抬頭看著齊閻,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很甜美,“又做夢了?”

“嗯。”齊閻不斷地親吻著包馨兒的額頭,像是吻不夠似的,“你醒得這麼早,是不是我昨晚不夠賣力?”

男人圈緊的力量令她意識中生出一種窒息的幸福感,也許,這就是因為身體契合後,簡單的一個擁抱而生發的身體意識,她也好想緊緊地抱住他。

“別動,小心擦槍走火。”齊閻低低笑著出口的話一點警告的意味都沒有,反而不懷好意地磨蹭起來。

包馨兒眼神透出一絲小小的迷亂,小手下意識擋住齊閻下移的唇,“知不知道,昨晚你弄疼了我。”

女人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微紅的小臉像成熟的果實般誘人,齊閻看著她,越發的喜愛,就連她肩膀胸口的傷疤,竟也覺得是種與眾不同的美。

“對不起馨兒,我以後輕一點。”齊閻說著,翻身壓下,伸出的大手從床頭櫃裏摸出另一款藥膏來。

包馨兒看那藥膏一眼,神色一緊,“齊閻,你欺負我是個瘸子沒能力反抗嗎?”

這話說得有些晚了,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驀然從身體深處炸開!

饒有興致看著包馨兒咬著下唇隱忍地輕顫了幾下,齊閻低低笑著,“不許那麼說自己。而且我要跟你好好上一課,讓你知道,什麼是愛,不光是拿來說的,還要身體力行,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