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奉命行事,請小姐回房休息。”其中一位保鏢向前跨了一步,驚得衛小雨一大步退回房門,緊接著,門關上,然後是一記落鎖的聲音。

於是乎,罵街的嗓音回蕩了一整個夜晚。

齊闊忙完手上的工作,剛一進醫院大樓便有手下將衛小雨汙言穢語瘋子般鬼叫一夜的行徑告訴了他,還說這事後來驚擾了齊閻,所以天不亮的時候,幾個五大三粗的醫生衝進衛小雨的病房,給她紮了針安定。

病房裏,看著剛從床上掙紮坐起的女人,齊闊的嘴角抽搐得厲害,女人兩眼泡腫得像核桃,頭發像雞窩似地盤在頭上,他從沒見過如此邋遢的女人。

可是衛小雨的皮膚很好,與包馨兒臉部肌膚有得一拚,極為白淨細嫩。

“為什麼要軟禁我啊?我又不是你的菜,而且你又不喜歡女人。”許是剛睡醒,話沒過大腦就那樣說了出來。

罵齊闊祖宗十八代的氣勢,在醫生毫不留情地將一管安寧注射液戳她身上時,便見鬼去了,她現在一心想離開這裏,跪下給這人磕幾個響頭她都幹。

“你聽齊閻先生的秘密,所以不能放你走。”要不是齊閻有交待,他才懶得關一個瘋女人在這兒。

“不是吧,什麼秘密,噢……我知道了,可是他們說了什麼我壓根就沒聽懂!”他們不會要殺她滅口吧,天啊天啊……

衛小雨嚇得腿發軟,下床的力氣忽然間沒了。

“你說沒聽懂就沒聽懂嗎?”裝得倒挺像,齊闊嘴角泛起一抹譏諷的笑,一個英語很差的人能考上usf經管係,騙鬼呢!

孰不知,衛小雨是被學校保送來的,除了英語專業差得要死,其餘理科成績全校第一。

見齊闊白愣她一眼轉身要走,衛小雨慌了神,一伸手,扯住齊闊的衣袖,“你別走啊。”

齊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他最討厭女人對自己拉拉扯扯,惱羞成怒地回頭,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他微微一愣。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有上老下有——三個弟弟妹妹,我死了他們可怎麼辦啊?”她是獨生女,為了活命隻能謊話連篇。

齊闊並不知衛小雨的心思,而且他也懶得去探究一個女人的心思,所以隻是單方麵的認為她可能是被湯普森家族的人給嚇壞了。

“我昨天告訴湯普森家族的人你是齊閻太太的表妹,所以你乖乖等她醒來認你做表妹,否則你還是死路一條。”

嚇唬嚇唬她,不信她不中計,果然,衛小雨一臉激動地點了點頭,“馨兒醒來你就帶我去見她,她一定會認我這個表妹的……”

哈哈……她心情忽然大好,功夫不負有心人,衛欽哥,我一定會把你的東西送到包馨兒手中!

————————————

一個多星期過去,李金山倒是醒來了,然而他傷勢太重,堅持不了幾天。

這段時間,齊閻一直呆在醫院,齊泰會的事情放手交給齊闊,齊闊不負所望,然而他分身乏術,帝克集團的工作隻兼做了兩天。

齊閻在包馨兒病房裏開視頻會議,對麵便是包馨兒的病榻,身後是茶色的落地窗,看似陰沉的天。

這則視頻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在他的強壓下,帝克集團將撥出一筆龐大的資金注資中國市場,齊閻沒有言明具體用項,命財務部兩天內完成。

在一片唏噓聲中,會議結束。

齊閻合上筆記本電腦,靠在椅背上,望著沉睡這麼久還沒有醒來的包馨兒,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知道李金山醒來,也知道李金山三番五次請求護士邀他過去,原本他是要找李金山理論的……

敲門聲響得有些急促。

齊閻蹙眉,按下桌子上的搖控,門外的保鏢收到信號後放行李金山的主治醫生進來。

“齊閻先生。”醫生瞥了眼病榻的方向,許是怕擾了房間裏的清靜,嗓音壓得很低,欲言又止。

醫生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慌張,齊閻看著他,知道他又是受了李金山的委托,難得沒像往常那樣表現得不悅,而是淡淡地問,“什麼事?”

醫生遲疑了好一會兒,終於艱難地開口,“李金山老先生拒絕服藥兩日了,照這樣下去,他會連天黑也堅持不到。”

“怎麼不早說?”齊閻騰地一下站起來。

醫生嚇得後退了一步,連忙解釋,“怕您不高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