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羨慕?”包馨兒語氣透出一絲揶揄,招來侍者,吩咐他可以將事先訂好的菜上桌了。

隻是簡短的三個字,卻準確無誤地刺激到了尼麗雅的神經末梢,“這人跟人真是沒法比,有什麼樣的老媽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尼麗雅與亞科訂婚,卻沒有舉辦訂婚典禮,亞科的父親與尼麗雅的父親一樣都是做石油生意的,聽說兩個人是好朋友,而且兩家的關係也不錯,以他們這兩家在舊金山的地位,兒女訂婚是大事,是喜事,沒有理由如此低調,還是說他們兩家並非如外界所形容的那樣和睦?

“你沒見亞科在他媽媽麵前的慫樣,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了他?”尼麗雅義憤填膺。

看來是家庭矛盾,“發生了什麼事?”

“說來話長。”尼麗雅不想多說,但還是補充了一句,“和我過日子的人是亞科,又不是他的媽媽,所以隻要亞科同意搬出去住,我就同意跟他結婚。”

家長裏短的事包馨兒覺得自己一個外人不好多言,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你有寶寶了?”

“天啊,馨兒!”尼麗雅的驚呼嚇得端菜的侍者差點手一哆嗦,將菜盤子扔了,“你的眼睛要不要這麼毒,今天才出的結果,還不到四周,這你都能看出來?”

包馨兒也是瞎猜的,現在的尼麗雅就一事業女性,哪有閑心陪她去逛婦嬰用品,那麼就隻有這一個可能。

“我神吧。”包馨兒笑了笑,尼麗雅或許與亞科之間存在問題,但看得出,她並不排斥這個孩子。

尼麗雅卻像是抓住了救命浮木似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那你再幫看看我這胎懷得男還是女?”

“啊?”這次輪到包馨兒驚呼了。

“亞科的母親重男輕女,如果我這胎懷得是個男孩子,以後的日子或許還好過點。”尼麗雅神情竟意外地沒了氣憤,而是無奈居多。

“怎麼可以這樣?”相反,包馨兒一聽來氣了。

“齊閻先生的父母,他的外祖父、曾外祖,還有湯普森家族的人就沒給過你壓力嗎?”尼麗雅無法解答,卻脫口反問了句。

包馨兒搖了搖頭,“齊閻,還有齊閻的母親希望第一胎可以有個女兒,他父親還有齊老爺子雖然沒說什麼人,但明顯看得出,他們希望第一胎有個兒子。”雙胞胎的事情,她按照齊閻的意思,除了閻玉川夫妻,從沒有向其他人提過,所以她說“有”,而非“是”。

“那麼其他人呢?”尼麗雅可是從父親與哥哥那裏聽說湯普森家族對包馨兒這一胎抱極大的希望,礙於齊老爺子的壓力與齊閻的決定反對,所以在鑒定男女一事上隻能作罷,見包馨兒眼神迷惑,她更是羨慕忌妒恨,“你知道嗎?即便是隻有幾周,也完全可以通過羊水穿刺來鑒定胎兒性別,當然這種方式是有風險的,可見齊閻先生是真的愛你。”

原本平靜的心在聞言尼麗雅的話後,忽然像湧入江海般波濤洶湧,她發現,縱使她有多生氣,卻舍不得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男人,或許,她希望得到的隻是齊閻一個解釋,那怕是不合理的,抑或是不近人情的,她也能接受,可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以齊閻的能力,隻要他想解釋,多的是方法,然而他沒有……

等著她自己開竅嗎?

拜托,她如果真有那麼聰明,也不會一頭栽進他設計好的圈套裏,而且還是一個破綻百出的圈套,偏偏因她所謂的“雷厲風行”的手段,使得齊老爺子僅受了一天牢獄之苦便獲釋了,連湯普森家族的人都被蒙騙了個嚴實!

“你不是嚷著用完餐去逛街嗎?別磨蹭了。”抬手輕撫了下小腹,心裏已在抱怨齊閻去中國太久,隻是自己這樣的心思,她還未曾明顯察覺。

“我可以收回這句話嗎?”尼麗雅遲疑。

“好不容易我有心情陪你逛街,敢放我鴿子,拿叉子叉你。”包馨兒佯怒,晃了晃手裏明晃晃的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