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初
好不容易找到了醫藥箱給安小雅換藥,英耀天還不忘罵罵咧咧:“你說你,安小雅,給你換藥就耽誤我多少時間,你就不能自己長點心嗎!”
“又不是我非要讓你給我換藥。”安小雅一把抽回剛剛拿下紗布的手,血粼粼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裏,針刺般的疼。
不過比起這種肉體上的疼來說,英耀天的冷嘲熱諷才讓人受不了。
“倔女人!”英耀天很想罵她,但是看到她流血的傷口,又不知道想要罵什麼了。“你這麼倔的脾氣,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安小雅,你告訴我,像你這種脾氣不好,又愛頂撞男人的女人,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我的事情,不用總裁大人您操心了、”安小雅冷笑,她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的無禮。
“安小雅,我這是在提醒你!”英耀天也不屑的冷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擔心你?你這樣倔,以後有你吃虧後悔的時候!”
“我早就後悔了,我什麼虧沒吃過!”安小雅的聲音有些無奈,但是又故意要讓人聽起來她很不在乎一樣,“英耀天。從你蠻橫的奪走我的第一次,又毀了我的所有把我帶到這裏來,種種折磨,這所有的一切,難道還不夠嗎?可是還沒有結束,英耀天,你覺得還有人敢娶我嗎?”
安小雅的眼睛近乎絕望,當英耀天奪走她第一次的清白,又給她捏造了一個酒吧女的假身份,處處敗壞她的名聲開始,安小雅就已經心死了,她並不指望這輩子還能嫁的出去。
英耀天似乎被她的活戳中了某個穴道,強硬地拽著安小雅的手突然鬆開了,安小雅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把深埋在心裏的痛一股腦全罵出來,頓時身心俱疲,自己草草完成剩下的工作,把手指包好,便一個人出去了。
英耀天還滯留在原地,原來安小雅不是什麼都忘記了,她全記得,隻是選擇性的隱藏而已。原來,他給她的傷害,已經這麼深了。
和安小雅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全部出現在腦海裏,他也從來不曾忘記!
在夜巴黎樓道裏的初次相遇,霸道的奪走她的初吻。在黑暗的房間裏,床上留下的處女的鮮血,還有安小雅強忍疼痛而戰栗的身子。
英耀天依稀記得,第一次見安小雅的時候,她和溫薔薇是那麼相似,一樣的眉眼,一樣的好看,隻是她臉上過於浮誇的濃妝,讓他覺得是對薔薇的一種侮辱,所以他對待安小雅一點也不手下留情,他要懲罰這個女人做這種事來玷汙薔薇。
可是為什麼現在想起的時候,他會覺得心疼呢?這種心疼,和溫薔薇無關。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大方,給了安小雅一筆陪睡的報酬,沒想到這個貪婪的女人並不滿足,竟然還敢用生命來威脅自己,向他敲詐勒索那麼多錢?
當時的英耀天隻感到恥辱,他下定決心這一切都會讓安小雅加倍償還回來,所以他變本加厲的折磨安小雅,他讓她身敗名裂,他讓她從此在人前人後都抬不起頭!
現在目的應該算是達到了吧,可是那種成功的快感呢?
英耀天一隻胳膊撐住了額頭,他好像一點也不快樂。那時候他也曾經想過,安小雅是不是英軒昂派來的,但是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對了,那天晚上安小雅好像還說過,她是阿麗介紹過來的。那那個阿麗又是誰呢?和背後的主使者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事情過去了這麼久,英耀天才終於又想起來,他隻知道安小雅威脅他要錢,但是忘了問她,這筆錢她到底要用來幹什麼?
這個和自己幾乎是朝夕相處,甚至同床共枕的女人,自己對她的了解竟然如此的少!
想到這兒,英耀天心裏不免有些忐忑,自從出了父親和溫薔薇的事兒之後,他相信的人和事兒便越來越少了,不管碰到什麼事,都難免往複雜了去想。
英耀天決定,等他忙完這一會兒之後,就去找安小雅問個清楚,不知道為什麼,英耀天就是選擇相信這個自己甚至不了解的女人去相信,安小雅說的每句話,他都信。
等他忙完了之後,已經很晚了,天氣越來越冷,安小雅沒有被子,也沒有蓋厚的衣服,蜷縮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英耀天本來想問的那麼多問題,在看到安小雅睡熟的樣子之後都打消了,這樣叫醒她,竟然有些於心不忍。
和前幾天晚上一樣,把睡熟之後的安小雅抱回床上,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幫她脫下鞋子,衣服,蓋好被子,英耀天才滿意的去洗手間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