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大早,他就要把安小雅送上飛往A城的飛機,這好像是英耀天第一次主動把安小雅送走,離開自己的身邊,曾經多少次他是想盡各種方法要把這個女人禁錮在自己身邊,恨不得去哪裏都讓她跟著,突然要他把她送走,英耀天抱著安小雅,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氣,心髒鈍鈍的疼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有個人蠻不講理的非要把他最珍愛的寶物,從他的身邊奪走一樣,硬生生的,扒皮抽骨般的疼痛。隻是送走幾天而已,英耀天也不知道那種感覺又是從何而來。
英耀天覺得自己很無力,那是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為他而轉動,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兒都是他能操控的,就連一個他想留在身邊的女人都不能。她要離開他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她還在他懷裏的時候,緊緊的抱緊她。
英耀天胳膊鎖緊,把安小雅緊緊地抱著,恨不能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裏。頭埋在她的脖頸,不管不顧,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
他以前也喜歡這樣抱著溫薔薇,一樣的把頭埋進她的懷裏,呼吸屬於她的專屬的味道。不一樣的是,溫薔薇身上淡淡的香氣來自一個牌子的香水,她知道英耀天最喜歡哪個牌子的香水味,所以一直用的都是同一款,時間長了, 那種味道就成了她的專屬。
安小雅身上的味道卻自然的多,是一種說不清的體香,雖然沒有香水那麼濃烈的香氣,聞前來卻更讓人心動。
不知道這種味道,還會再出現在誰的身上。不可能了,安小雅隻有一個,永遠隻有一個。
英耀天的心口酸酸澀澀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就連當初在婚禮上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的男人,他也沒有一絲想要流淚的感覺。
抱著安小雅的時候,英耀天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這個女人隻能是他的,這個懷抱隻能屬於她,她的味道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英耀天確信除了他之外,沒有別的男人能分辨出安小雅身上的味道和別的女人有什麼不一樣。那個時候他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漸漸成為自己生命中,沒有人能夠替代的部分。
頭抵在安小雅溫暖的後背上,枕著她淡淡的體香,英耀天很快就睡著了。夢裏很幹淨,沒有繁雜的名利爭奪,沒有女人的背叛,沒有任何複雜的感情,隻有他,還有一個瘦小白色的背影,英耀天卻不急著想看那個人到底是誰,隻是知道,看著那個背影,他就會心安。
英耀天上床的時候,安小雅剛好做一個夢做到結尾就醒了,從英耀天一上床開始她就很清醒。英耀天隻是很老實的從後背抱住了她,沒有任何別的動作,安小雅一顆的心狂跳不止,隨著他臉貼在自己的後背上貼的越來越緊,安小雅反而放鬆起來。
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舒緩。安小雅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英耀天的懷抱感到厭惡和抵觸,被他從後背抱著暖烘烘的。
床頭橘色的燈光還亮著,兩個人的身影就像皮影戲一樣被投射在牆壁上,安小雅睡意全無,瞪大了眼睛看著牆上自己和一個男人的影子。
英耀天因為把頭埋進安小雅後背的緣故,腦袋的影子小小的,依偎在安小雅的身後,恬靜安詳。英耀天的身子靠的太近,安小雅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裏的心髒有力的跳動著。
英耀天大概的真的倦了,抱著安小雅沒多久就睡著了,耳邊傳來了他均勻沉穩的呼吸聲了,安小雅才鬆了口氣,眼睛瞪的時間長了也有些酸澀,慢慢的瞌睡蟲又找上門來了。
那麼多同床共枕的日日夜夜,英耀天和她,都是這樣度過的嗎?這個問題在安小雅的腦海裏盤旋不去,一直到她重新回到了熟睡中。
同一個姿勢保持了一晚上都沒有變化,也許是知道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安小雅就下意識的一動也不動。英耀天睡覺更沉,緊緊地抱著安小雅的腰的臂膀沒有一分一秒都沒有鬆懈過,他的意識也在告訴他,你要有幾天見不到這個女人,在你還能感受到她的溫度的時候,不要鬆開。
安小雅醒的腰比英耀天早,睜開眼的時候,透過厚厚的窗簾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窗外的光亮,屋裏充斥著清晨幹爽的空氣。
英耀天溫熱的鼻息打在安小雅的脖頸,癢癢的感覺讓安小雅想伸手去撓撓,又怕驚醒了英耀天。早飯不用她做,安小雅卻習慣性的早起了。
英耀天從來不睡懶覺,天都亮了還沒醒,肯定昨天又熬夜熬到了淩晨。這樣想著,安小雅也不忍心打擾他了,睡覺是修養元氣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