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過了英軒昂的名字,溫諾凡又忍不住在心裏小聲念叨了一遍,這個人的名字還有些熟悉呢,但就是怎麼也記不起來。
“他不要我了,我好傷心。”安小雅就像在說夢話一樣呢喃道,剛才那個人張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冷冰冰的語氣,他粗魯的動作,不是英軒昂,可是她現在就是想見他。“他不要我了,我好傷心,你要了我吧--我說真的,真的,我跟你走。”
喝醉後的安小雅像靈魂出竅了一般,她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在說什麼,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她在要一個陌生的男人帶她回家,瘋了吧!可是她就是麼辦法拒絕這種衝動,她的靈魂已經從體內悠悠然的飄出去,漂浮在半空中,和英耀天一樣,帶著嘲諷和譏笑看著眼前的一幕。
溫諾凡顯然被她的話給刺激到了,微微眯了眯眼睛,重新打量起眼前這個喝醉酒胡言亂語的女人。清瘦嬌小的身材實在沒什麼看頭,和一張故意濃妝妖媚的臉看起來十分不搭。敢情是被人甩了之後,一個人來酒吧買醉放縱去了。
“你真的要跟我走?”溫諾凡往後退了幾步,手上的力道一緊,將麵前的那個女人的身子和自己緊緊貼合在一起,另一隻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不後悔?”
開什麼玩笑,這個女人,在勾搭男人之前也不知道去打聽清楚,他溫諾凡是什麼人,女人無數,難道還會拒絕送上門的食物不成!
安小雅被他這一抱,身子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努力睜大一雙水霧迷離的眼睛,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有幾分耐看。安小雅從溫諾凡的眼睛一直看到他曲線完美的頸項,最後木木的點了點頭,原本斷斷續續的眼淚,一下子傾瀉而出。
英軒昂,你不要我,自然有別人要。
也許是酒精的誘惑,也許是英軒昂突然結婚的消息實在傷她太深,就這樣二十多年來安安分分,唯有一次出賣身體還是為了給父親湊足醫藥費的安小雅,在淩晨快三點的時候,從一家酒吧裏喝得爛醉出來,接著又心甘情願地坐上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車上。
想起第一次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身份和英耀天見麵,該死,怎麼會喝多了還會想起那個人。
溫諾凡把安小雅抱起來放在副駕駛上,車子開的飛快,路兩邊的景色一閃而逝,安小雅已經迷迷糊糊進入夢魘,夢裏麵她坐在一輛空蕩蕩的車上,奔赴未知的世界。
君悅大酒店,十二層的總統套房內。
溫諾凡把懷裏半夢半醒之間的安小雅放在大床上,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進入休眠狀態的城市,萬籟俱寂,燈光破碎。
打開床頭暖色調的台燈,溫諾凡坐在床邊,看著睡夢裏還在流著眼淚的安小雅,濃烈的眼妝已經被她哭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心煩意亂。
女人,你還真是水做的,不知道這些眼淚是憋屈了多久才流下來,像關不上的水閘一樣傾瀉而出。
溫諾凡走到衛生間打開燈,沾濕了毛巾又走回床頭,替安小雅小心地擦起暈掉的濃妝。溫諾凡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他怎麼會有如此耐心去管一個喝多了的女人,本來晚上去夜店,是想要邂逅一個性感火辣的美女然後一起共度良宵來的,酒喝到一半突然沒了興致,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差點摔跤的安小雅,這麼冒冒失失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