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陪著月兒的那顆星星(1 / 2)

藍色的西空裏有一彎淡月,她不遠處的右下角掛著一顆靜默的星。這是七月初四的黃昏,在家附近的香洲橋上偶然瞥見的一幕,畫一般的一幕。

當晚便著了魔似的上百度詢問“陪著月亮的那顆星星叫什麼”。答案不多,多數說是金星。金星是除太陽月亮地球以外最亮的一顆星,傍晚時被喚作“黃昏曉”,晨起出現,又喚啟明星。說2010年8月13日黃昏,即七月初四,西空會出現雙星伴月(木星與金星)的天相,可為何我隻看到最亮的那顆金星?

初一月叫新月,肉眼看不見,初二起變娥眉月,初八後便喚上弦月了。之前我從未曾留心過娥眉月右下角那顆星星。幾十年在浮浮沉沉裏掙紮,幾時這樣安靜地關注過月亮的陰晴圓缺?

昨夜的月,昨夜陪著月兒的那顆星星,讓我的心莫名地柔軟起來。

喜歡月圓。明月撫慰過很多人的心靈,且可以千裏寄相思。記憶裏的明月有15歲寫的那首幼稚的詩歌,有董文華深情款款吟唱過的“照在家鄉照在邊關”的圓月,有那年春天自揚州歸的長途客臥上一直陪伴著我的異鄉月,更有廈門自海上大橋越升越高的滿月……現在想來,人們這麼喜歡圓月,無非喜歡圓滿吧?

上弦月與下弦月無意間被疏漏了。

平生第一次關注上弦月是那年在雙峰,東道主陽劍送幾位毛院同學自他家回酒店。一路上的笑語盈盈不知吵著夜空裏的那彎月沒?那夜是閏五月初五。未留意可曾有一顆沉默堅守的星陪著月,隻記得同行的人、微拂的夏夜風以及寂寞的月牙。

初五,傍晚時分我約他出去散步。他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說,想去拍月亮與星星。我們拿著那個傻瓜相機,穿越熱浪滾滾人頭攢動的馬路來到香洲橋邊,左拐,進魯班雅苑旁邊的防洪堤。那是一條熟悉的小道,馬路右側是香洲廣場,廣場熱鬧非凡,唱的跳的散步的,這一頭卻隻有坐著、行著喁喁細語的三三兩兩的散步者。早前跟魯班雅苑地基齊平的綠化帶已壘高改造成下為車庫、上為綠化帶的新格局,並與堤岸連為一體。這裏有微風有長廊有溪水相隨,還有無數次與我擦肩而過卻從不曾熟絡的臉孔吧?

他突然講,快看,月亮。淡掃蛾眉的韻味彼時正在西空傳遞,晚霞早已隱沒在遠處的山巒間。我說,沒看到那顆星啊?他手一指,你順著我的手望出去。天空的藍還未深邃,純淨得沒有一絲雲彩。我使勁揉著眼睛,還是尋不到那顆星,隻看到一彎月牙白。等往前走幾步,再一次用相機鏡頭拉近月亮時,突然,看到了。

那顆星依舊掛在月亮的右下方,與月的距離遠於昨夜,不離不棄、不卑不亢、明亮閃爍。

溪邊的微風輕佻著追趕著熱浪,暮色不知不覺中深藍了天空,月掛得比頭夜高了。雲集路依然人來車往,彎月悄然藏在居住樓與宏豐大廈之間狹長的天際裏。等到家,自樓梯口側身望出去,月亮越來越低,金星若即若離。

上網查,方知上弦月是自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所以我們總能在傍晚開始在西空看到上弦月,而後半夜它就落山了,不知那顆星會否跟它一起隱沒?

無窮無盡的宇宙藏掖著太多人類無法探知的秘密,這何嚐不像人世間注定要隱藏許多永遠不為人知的隱秘?太陽月亮和星星,其實跟人世間諸多事物一樣,始終客觀存在。隻不過是,我們肉眼觀察,僅能看到呈現出來的一些表象,而呈現出的表象總那麼美麗迷離。隻看這些表象,至少能讓心裏多一些柔軟寧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