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直射著臥室的大理石地板。伴隨著樓門的開啟聲,剛從健身房做完晨練的穆蕭,身著灰色運動服,出現在樓門口。剛一進屋,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好像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似的。穆蕭用手捋了捋自己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大步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了茶幾上的電話。“我是穆蕭。”“穆蕭麼?”聽到對方電話傳來的小心翼翼的聲音,穆蕭頓時皺起了眉頭。是她?戶口本上的母親,一個他應該稱之為爸爸的人的糟糠之妻,穆氏集團的老板娘沈雲女士。該死!皺著眉頭的穆蕭把即將脫口而出的粗話生生咽了回去。
“按時吃飯了嗎?”電話中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沈女士坐在陽光充足的會客室裏,雙臂支撐在精美的核桃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對兒子說。雖然她這樣問著,但並不期待能得到什麼回答。“請你少說無關緊要的話吧,有什麼事情盡快說吧?我還忙著。”穆蕭的語氣裏習慣性地夾帶著不耐煩。電話那邊傳來了深深的歎息聲,穆蕭隨之想到了電話那一端女人的表情,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的陰沉臉,他的心底突然湧起了一陣厭惡。“知道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吧?金威賓館、鑽石大廳,六點。不要忘記了,一定要來啊!我說是一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女子的聲音夾帶著冷酷還有不耐煩。“不用這麼說,請轉告老頭子,和以前一樣,我會照做的!”當然要照做。穆蕭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無所謂的微笑。“不要晚了,那些記者也會參加,所以要特別注意著裝。我會派管家在明天中午之前送去一套衣服。拜托了!還有,穆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掛了。”打斷了母親的話,穆蕭直接掛斷了電話。“真他媽的!”穆蕭又說髒話了,然後捂著難受的胸口躺在了沙發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後,穆蕭,看了看茶幾上的照片,眼神透露出幾分憂鬱。已經褪了色的照片上,一位身穿天藍色連衣裙的美麗女子,笑得十分開心。“嗬,是這樣的吧?媽媽所希望的我的未來就是這樣的吧?”伸手拿著相框,對著舊照片裏依舊很年輕的媽媽,穆蕭傷感地笑了一下。穆氏集團穆泰安董事長的唯一繼承者、運氣很好的私生子,穆蕭回想了一下自己頭上的名銜。“像糖似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老頭子是,那個女人也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膩了!特別是你!笑的像白癡一樣的媽媽,你最讓人受不了了!你知道嗎?”對著相片吐出這些話,穆蕭一下子扣上了照片,像木樁一樣倒向了沙發。躺在沙發上望了天棚好一會兒,然後窩著身體閉上了眼睛,與這灑滿了客廳的陽光毫不相稱,穆蕭走進了黑暗的睡夢中。劃破寂靜的鈴聲吵醒了還在熟睡中的穆蕭。他好不容易坐了起來,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長時間,呆呆地望著四周。睡了多久啊?客廳已經籠罩在黑暗當中,窗外天色也黑了。打起精神,穆蕭輕輕地搖了搖頭,拿起了電話。電話裏傳來了趙誌浩的聲音。“哥們兒,我在那邊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地方,特棒!”“所以呢?”穆蕭不經意的笑了笑。“什麼所以啊?狩獵場開業了,自然等待獵手的光臨了!”男子停頓了一下,
“不用我說,你懂的!”電話一邊傳來男子的壞笑聲。“你自己去吧。現在沒有心情,你先去吧。”又重新倒在了沙發上,穆蕭淡淡地嘟囔了一句。“你這家夥!越是那樣越要出來啊。你抑鬱什麼!這邊昨天晚上剛來的那個唱歌的,歌和她的人一樣,都是那樣的美,你不來,我可先上了啊。你別後悔!”
穆蕭聽到這句話,一下來了精神,瞬間從疲軟的沙發上跳了起來。
“什麼?你說什麼?”
“看吧,我就知道,你小子還是那樣的不正點!”聽筒裏傳來趙誌浩爽朗刺耳的笑聲。
穆蕭脫掉外套,簡簡單單衝了個澡,隨手選了一套和他表情並不相襯的粉色襯衫還有西褲,看著鏡子裏眼底漸漸升騰起幾縷霧氣的臉,不由得笑了笑。
穆蕭!你怎麼會被一個見過一麵的小女孩弄成這個樣子!
風,穿過茂密筆直的樹木,偏偏枯葉掉落。深秋特有的夜晚,星星也顯得那樣稀疏。
嘈雜的酒吧裏,穆蕭呆呆的注視著台上唱歌的女子。
“怎麼樣?漂亮吧,要不要…”趙誌成表情違膩的笑著,
“還行,不過你不適合,”穆蕭漫不經心的回答,
“怎麼?你想獨吞?”
穆蕭抽笑了一聲,習慣性的拿起酒杯。
“不是,那個,”他用眼神指了指旁邊身體纏繞在鋼管上的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