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酷熱難擋。樹上蟬鳴鳥叫,一聲高過一聲,各種聲音夾雜混亂。茂密蔥鬱的樹枝尖梢紋絲不動,沒有一絲風掃過。
南陽國的京都城安封,大街上行人絡繹不絕,香車寶馬川流不息,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並沒有因為酷熱的夏而有所減少。
安若葵好奇的從車窗裏打量著外麵的風景,清澈透亮的眸子充滿了好奇,突然從郊外走到市區,讓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古香古色的建築,民風氣息十足,一派繁榮富庶的場景。
宇文洛看著她那看新鮮的模樣,隻當她是想家了,就像是被禁錮在鳥籠裏的小鳥,重新回到了藍天白雲之中。
不過多時,馬車安穩的停下,安若葵一眼便從碧藍車簾的縫隙中看到那個朱雀門上的四個大字。
安清王府。
大門對著街麵打開,門前兩座威武的雄獅立於左右,氣勢恢宏,一老一少兩個穿卓不凡的男人站在最前麵,焦急的盼望著,身後是幾個下侍,身子挺得筆直的站在門口,可是那幾雙眼睛終是經不起好奇心的驅使,不住的往車窗裏瞅。
安若葵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思亦這麼盼著回家了,她這個二哥長得玉樹臨風,高挑秀雅,華服錦袍,一雙狐媚的鳳眼長得比女人還水靈,身上有一股渾然天成放蕩不羈,跟他身邊那個成熟穩重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男人,必定桃花泛濫如災!安若葵在心裏悶悶的想,這就是他那個尚書哥哥?看上去就這般沒正經,一定是靠安老爹的關係爬上去的!
看來這個社會,腐敗的風氣也不少啊!她在心裏長長的感歎,卻被宇文洛一語打破心思。
“才幾天就不認得家了?”宇文洛看著眼前的女子看到她日思夜想的王府卻沒有任何興奮的表情,反倒是在陌生的打量著窗外的一切,不由開口問道。
“沒啊!就是因為太想了,就算此刻他就在眼前,可還是覺得好遙遠!”安若葵扯開了話題,不想讓他發現破綻,微微扯開唇角,道:“下車吧!”
宇文洛抬眸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安若葵迎眸而上,並不畏懼。
看不出什麼異樣,宇文洛稍稍整理了身上一塵不染的白衣,羽扇綸巾,安若葵知道這男人有輕微的潔癖,就如他的人一般,容不得一丁點雜質。
宇文洛優雅的挑開車前的簾子,右腳輕輕一跨便下了車,動作輕盈皎潔,沒有一絲拖遝。
陽光射在他英俊挺美的臉上,反射出一輪金色絨絨的光環,白衣飄散,如雪如雲,安若葵這才感覺到,原來她從未發現他有這麼高大,欣長的身形更是散發出一陣震懾傲人的氣勢,不由自主地讓人心生敬畏之心,順服崇拜之意。
她仰著頭看他,他俯下頭看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遞給她,安若葵心中一動,喉嚨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哽咽著,灼燒著。
盛夏的天氣有些燥熱,她頓時覺得心中煩悶不已。看著眼前那隻玉手,伸出自己的手,十指緊扣,他微微用力,將她從車中橫抱下來,放在地上,顯得那麼的自如,好像理所當然就應該這樣。
她的手依舊被他緊握在掌心,緊緊握著,她手心的汗水滲透皮膚,流到他手心。
看著眼前伉儷情深男女,安儒典心裏懸起的千萬斤重的石頭頓時落了下來,長籲了一口氣,恭敬的走上前微微鞠禮,“臣等參見殿下!”
“嶽父大人何必拘禮。”宇文洛嘴唇輕啟,微微一道,猶如清風的劃過,滑潤如珠。
身後的侍衛將帶過來的珠寶玉石一箱箱的搬進王府,一派熱鬧喜慶之景。
“爹!”安若葵也順著這氛圍歡快的喊了一句,一把鬆開還被緊緊抓在宇文洛掌中的手,跑到安儒典的身邊,挽住他的衣袖,聊表自己的思戀之情。
安若葵發現自己還真有奧斯卡影後的資質,這戲演得像模像樣,連自己都快被騙到。
“哈哈!怎麼嫁為人婦了還像個小孩子!”安儒典看著自己身邊的小女兒,眼裏滿是愛憐寵溺。濃濃的眉目揚起,在炫耀的陽光之下,有一種分外慈祥的感覺。
在現代的時候,安若葵其實也想像現在這樣,天天挽著父親談天說地,可是他總是太忙,忙得暈頭轉向,忙得忘記了還有個家需要他偶爾的回首和照顧。
“在爹爹麵前若葵就是個小孩子嘛!”安若葵挽著他的手臂,那傾世的絕容撒起嬌來,讓周身的男人女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親親小孩子,哥哥也要抱抱!”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破了這原本和祥美好的風景,空氣有三秒鍾的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