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在古代有些時日了，但是我還從未去過李府。
按理說，李淵的地位其實還是蠻高的，怎麼說，府邸也應該是富麗堂皇的。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現在目前，站著的這戶人家，竟然是李府。
我左看右看，也沒覺得這麼普通的大門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如果我能忽略頭頂上的牌匾上大大的“李府”兩個字的話會更好。
“愣著做什麼？怎麼一點眼力勁都沒有？”裴寂小聲的喝斥著我。
暈。我覺得我在裴寂心中的印象是再也好不起來了。不過，我也沒有想著怎麼去討好他。
“是！”我點頭稱是。
“父親心情不好，你還是小心點。”裴律師站在旁邊聲音低沉但是卻充滿好意的說。
“嗯。我知道了。”
雖然遇到這麼大的變故，但是領我們進門的管家很是處變不驚的向裴寂二人行了禮，還誠懇的道了謝。在我看來，頗有些大家風範。
還未走到正堂，就聽到裏麵傳來女眷們很壓抑的哭聲。哭聲很悲切，縱使是在這樣豔陽高照的日子，都讓我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冷意。是啊，那逝去的人是她們的兒子，是她們的兄弟，是她們最親的人啊。怎麼能夠不傷心？怎麼能夠不難過？怎麼能夠不痛恨？
突然發現，在死亡麵前，人人才真正平等。就算能隻手遮天能怎樣？能掌握生殺大權又能怎樣？俗話說，閻王讓你三更死，就絕對不會留你到四更。
當然，這個話題又扯遠了。逝去的人也許可能是解脫了，他們也永遠都不會知道，活著的人的悲痛。所以，之於活著的人，痛哭就成了唯一暫時可以宣泄的方式。
老實說，這樣的情況，縱觀我的前世今生，我還沒有遇見過。
正堂裏的人不多。遇到這樣的情況，下人們都知道主子的心情不怎麼好，所以正堂周圍基本上沒有看到他們的蹤跡。就是管家，都隻是將我們引進正堂就垂首離開了。那消瘦衰老的背影看的我一陣心酸。人，終究是逃不開生老病死的。
大概是沒有李智雲的屍首，所以被布置成靈堂樣子的正堂，除了隨處可見的白布，沒有其他什麼。李淵臉色鐵青的坐在上首，旁邊低首哭的淒淒哀哀的幾個女人，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李智雲的生母萬夫人，還有尹夫人，和李秀寧幾個人。
下首的幾個男人，除了李建成，李世民兄弟倆，其他幾個我不認識。估摸著也是李家的其他幾個兒子。
見到我們幾個人，李淵淡淡的點了點頭。“裴兄來了？你們隨便坐，事出有因，就原諒我們招待不周了。”
因為失去了自己的一個兒子，李淵一下子像老了十幾歲一樣。也是，自古以來，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是一場心傷。
裴寂隨便在一個座位上坐下，拱手說道，“李兄不用招呼我們。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倒是要保重身體才對！”
話音剛落，“哼，楊廣那個老賊！遲早我會殺了他給五弟報仇！”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叫囂著說。
我尋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說男孩比較準確），如果忽略他現在很扭曲的麵孔外，應該還是長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