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規劃好的煤礦、鐵礦生活區最先建好的是學校,軍營及聘請來的木匠們按照李弘冀“設計”的圖紙也早已製作好大量的課桌、凳子。
這次調來煤礦鐵礦的一萬多兵士中除了部分軍官外基本上都不識字,李弘冀現在也不想花那麼多的閑錢去聘請教書先生。他讓父皇李璟下旨通過兵部、工部等把軍中的世家子弟以及各部的閑散官員借調過來當教員。
李璟和那些官員一樣,都認為讀書認字是讀書人的事,士兵隻要能殺敵、民夫們隻管幹活就行還認什麼字?
剛開始李弘冀隻好把火器場那邊還未“畢業”的掃盲生及“教官”調過來充當教員,後來經李弘冀反複跟父皇解釋,說鐵場、兵器場那些設備都需要操作人員參透“秘籍”才能正常使用,而想要參透這些秘籍就必須得認字有文化才行,而本朝有文化認識字的那些官員和讀書人根本不屑於去做那些“粗活”,而且他們也幹不好,還不如那些工匠。如果能讓那些工匠、民夫都認識字,幹起活來效率會提高許多等等。
於是金陵及周邊各軍中認識字的官兵、朝中各部的閑散官員都被調往龍吉山鐵場擔任教書先生。
不過他們所用的教材不是以往的四書五經,而是李弘冀經過兩個多月的歸納整理,暫時整理出一本掃盲用識字、簡易算術教材。
抽調過來的這些教員原本對掃盲教材嗤之以鼻,認為這是對文化的褻瀆,隻是聖命難為不得已而為之。後來經李弘冀和安然安康等人輔導教授他們那些簡易算術,才發現這些奇異的計數、計算方式比傳統的九章算術使用起來方便的多、也快捷得多。特別是掃盲教材每天可以認十到三十個字,比起他們以前讀的私塾、每天認兩個字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漸漸打消了抵觸情緒。
讀書認字對尋常百姓來說隻是一種奢望,而現在有了免費認字的機會大家自然都很珍惜,學習的積極性大都很高。在早期還在露天“上課”時,很多原本不在學習計劃中的工匠和兵士也都在工餘時間或坐或站的圍在“教室”旁邊跟著上課,後來教室蓋好後每個窗口、門口都被旁聽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在抽調過來的一萬多兵士中間早已流傳“技術好、表現好的人可以脫離軍籍轉為工人”,“各工礦周邊新蓋的房子就是為工人蓋的”等等。
雖說是傳聞,但實際上大家已經感受到了工人與兵士在待遇上的區別。比如他們剛到工礦、以及疏通河道時還都是以“都”為單位,由正副都頭、什長、伍長領隊;後來漸漸根據個人的技術技能定級為一二三級技工所替代。
所有工人的胸前都有一個淺藍色的絲質胸牌,上邊鑲嵌著數目不等、代表技術等級的黃色橫杠,特別是那些技術能力比較強的匠師已經有三行八、九個橫杠,即八、九級技工,技術好、人品好、領導能力強的人被提升為正副工長、班組長。
個別不願意再回軍營又沒有得到提升的低級軍官隻好轉到技術含量較低的工礦工作。
時間長了大家也都知道煤礦、鐵礦以及鐵場是由太子親自負責的,各工礦的食堂比起原先在軍中的夥食也好的多,而且李弘冀給各工礦規定假期中間家屬來到場區也可以在工礦食堂就餐,眾兵士和工匠們工作熱情和工作效率都有了很大提高。
以前的新聞裏經常播出某某小作坊非法製作獵龘槍等等,他知道這些工作對於鉗工來說毫無難度,隻要有鋸、鉗、鑽等簡單工具就能製作,不過那些材料基本上都是成品,如無縫鋼管等。而現在李弘冀麵對的隻是一爐爐鋼水和鋼錠。
李弘冀以前看過澳洲兩個技術宅手工製作燧發槍的視頻,回想起槍管製作就是用寬七八公分兩寸長約一米的鐵板,在凹型鐵砧上不斷敲打,最後裹在一公分左右的鐵根上打製成鐵管,退出鐵棍然後不斷的加熱至燒紅、鍛打,不斷重複至無縫,最後用長鑽加工修正。
但這種方法無法用於批量生產,而且手工打造規格不一,不利於零配件互換。
李弘冀在火器場建設初期就在軍營鐵匠們的協助下打造過一支燧發槍(按照澳洲技術宅用最原始的方法純手工打製燧發槍繪製出大概圖紙,軍營鐵匠打造槍管、首飾匠澆鑄出相應零配件,經過仔細打磨裝配而成),但燧發槍彈藥填裝慢、射速低、命中率低,兩倍兵力都很難完全抵禦騎兵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