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炫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們分手吧,來美國這些日子我們每天都在吵架,這種日子我真的過煩了,也許我們兩個人並不合適。”
“張炫,你別忘了,我們倆在一起幾年了,不合適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還小,不懂事,等懂事的時候你幾乎都是在監獄裏過的,我們戀愛的時間很少。也許你會鄙視我嫌貧愛富,可嫌貧愛富怎麼了?我不過是想讓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已。我跟你不一樣,你從來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我想要什麼都沒有。我也想有個媽,有個合格的爸,可老天不給我,但他是公平的,因為他給了我美貌,我用我的美貌力爭上遊,錯了嗎?”
薑明明覺得他和張炫的談話沒法再進行下去了,張炫現在心情根本不平靜,他腦子也很亂,再談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可能還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薑明明說:“我看我們還是各自冷靜兩天吧,我到我爸那兒住兩個晚上,你一個人住這裏。抽屜裏還有點錢,應該夠你吃飯了。我走了。”
一整天薑明明在學校聽課都是心不在焉的,之前他覺得自己兩度入獄還能上這麼好的大學真的不容易,這所大學的文憑也是今後能讓他過上優越生活的保障,所以從入學第一天起他就特別認真地上好每一堂課,絕不曠課。可現在他突然想不明白,他這麼努力追求優越生活還有意義嗎?他能成為大老板的幾率不大,隻能混個白領金領,掙再多也是養不起張炫的,張炫要的生活他給不了,就得一輩子提防她有沒有出軌,這樣的生活太累了。
傍晚薑明明來到父親別墅時,父親正好在家。薑明明自從搬出去後就從沒主動回來過,所以父親很高興,一邊把他迎進屋一邊說:“你直接從學校那邊過來的吧?張炫從公寓過來是要遠一些。”
薑明明說:“爸,隻有我一個人來。”
父親詫異地問:“張炫怎麼沒來?是不是她懶得出門啊?”
薑明明不說話,父親接著問:“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薑明明點點頭,父親又問:“因為什麼事啊?”
薑明明歎氣說:“一言難盡啊,而且我現在也沒有心情說,我能先在你這兒躲兩天清淨嗎?”
父親仍舊不放心:“張炫一個人在那邊能行嗎?她不是連英語都說不好嗎?再說了,你們倆都同居了,天天住在一起,磕磕碰碰總是難免的,一有事馬上說清楚就好,你還離家出走,日子一長兩人的心就有隔閡了。”
“有隔閡了就該分手了,爸,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父親吃驚地問:“你們倆真鬧到這地步了?”
薑明明點點頭回答:“反正吵得比以前凶,至於是什麼結果,等兩天後大家冷靜下來了就會見分曉的。”
薑明明在父親家一住就是兩天,吃睡如常,隻是偶爾心裏還是隱隱有些落空。他忍住沒有給張炫打電話,當然就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是種什麼生活。張炫肯定餓不死,冰箱裏有吃的,抽屜裏還有點錢,張炫是不會虧待自己的。薑明明想,也許張炫已經後悔了,也許為了報複他,她又跟那男人勾搭上了,不管什麼情況,反正像張炫這種個性的人是不可能尋短見的。
兩天後薑明明還是決定回去了,不敢是什麼樣的結果,要來的總會來的。那天從學校出來,薑明明沒有給張炫打電話就直接就回到了公寓,打開門一看,屋裏靜悄悄的,客廳和臥室都沒有張炫的影子,張炫從國內帶來的幾件衣服也不翼而飛了,一同消失的還有薑明明心愛的筆記本電話和一個咖啡壺,當然還有張炫剛買不久的兩個名牌包。
書桌上醒目地攤著一張字條,是張炫留下的,她說她回國了,拿走了薑明明一點東西,如果日後她發達了將雙倍奉還這,如果混不好,這點東西就當是薑明明賠給她的青春損失費了。她恨美國這個地方,她希望和薑明明永遠不要再見麵了。
那兩樣東西就這麼沒了薑明明挺心疼的,現在哪個年輕人能離得開電腦?那咖啡機是搬家的時候薑明明繼母送給他的,是牌子貨,價格不菲。他不是心疼價格也是心疼繼母對他的那份心意,這畢竟是她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