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錢是贓款,範舞陽心裏有些抵觸,老太太拿去亂花,也相當於是幫他洗錢了。她板著臉對老太太說:“我和餘平還沒結婚呢,你不想就這麼讓我落下話柄吧?餘平把卡給你就是信任你,可你還要亂花,不是辜負他對你的信任了嗎?”
老太太說:“行了行了,我不亂花,我買的每樣東西都會帶發票回來,有賬可查。我真搞不懂,你還是我親閨女嗎?結婚前都舍不得讓我花錢,結婚後我還能指著你嗎?”
第二天一大早,範舞陽還睡意正濃呢,就聽見老太太在陽台上繞口令,從“八百標兵奔北坡開始”,最後不知道奔哪裏去了,那陣仗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搞得範舞陽一點睡意都沒了。範舞陽爬下床,跑到陽台火冒三丈地說:“一大早你抽什麼風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你就算不怕吵到我也不怕鄰居投訴你?”
老太太說:“咱們幾家鄰居都是老頭老太太,起得比我還早呢。再說了我不是抽風,我是在練功呢,備戰需要,就算吵到你了你也得理解。”
“你又準備跟誰吵架去?”
“當然是老餘他們啊,他們絕對是有備而來的,你放心好了,你媽我肯定憑著這條三寸不爛之幫你爭取到最大利益,該是你的財產你得統統收入囊中,絕不讓你吃虧。”
“你這也太小人之心了吧?你怎麼知道餘叔餘嬸他們就一定會跟我爭財產?”
“所以說你還太嫩了,我跟老餘他們在同一個大院住了二十幾年,還能不知道他們腦子裏想什麼?他們就想讓你傻乎乎地嫁過去,什麼也不爭不搶,萬一哪天餘平煩你了,你就得淨身出戶,有苦也沒地兒說去。憑什麼呀?雖然咱家經濟條件不好,可現在是餘平求著咱們,他非你不娶了,咱不提條件就傻了。”
“見麵也是中午的事,你一大早起來瞎折騰什麼呀?我剛做個美夢就讓你吵醒了。”
“這不得早早就做準備嗎?氣勢得上去了,反正你媽我也睡不著,都是興奮惹的禍。”
中午範舞陽和老太太準時來到了餘平訂好的酒店,想不到餘平和他爸媽來得更早,已經在包廂裏候著了。老太太進去就著急拍餘平父母的馬屁:“老餘嫂子,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你們有好幾個月沒回皮具廠大院了吧?現在享福了就是不一樣,看哪裏都是容光煥發的。”
餘平母親酸言酸語地說:“好不容易從那窮地方出來了還回去做什麼?我和我老頭都搞不懂餘平腦子裏想些什麼,找對象幹嗎還回大院找?他現在怎麼說也是個大老板了,多不體麵啊。”
老太太聽罷立馬拉下臉來,她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心裏自然不爽,罵道:“嫂子,我得批評你啊,餘平這叫不忘本,可你這種行為就叫忘恩負義了。咱大院是窮,可你們也是從這個地方走出去的,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啊,你們飛黃騰達了也不該瞧不起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