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平的父母要走的時候,老太太拚命地拉住他們,嘴上不停地說好話,可也沒能把他們留住。老太太歎著氣關上了門,走回來查看範舞陽的頭,然後說:“沒事,那母夜叉的力氣是大了點,可你的頭也不是豆腐做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範舞陽委屈地說:“他們也不是頭一次上門打人了,你以前都會為了我跟他們拚命,這次你卻站在他們那邊,你讓我多寒心啊。”
老太太說:“你以為看見你被打我心不疼嗎?可你剛才說的話確實過份了些,你是過錯方,應該誠心道歉的,而不是頂嘴。我要是跟那母夜叉幹起架了,你和餘平的婚事肯定得黃啊。”
“黃就黃,這有什麼?我又沒有錯,他就這麼對我,結婚以後的日子我該怎麼過呀?”
“你跟一個男孩單獨出去吃飯還沒有錯嗎?要是換成是你爸跟一個女人出去吃飯,我剁了他的心都有了。你既然跟餘平把婚事定下來了,也算是他的人了,行為要檢點啊。”
“你們那是什麼年代,我們又是什麼年代。餘平之前還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女人呢,我跟他計較了嗎?”
“可那畢竟是跟你交往之前的事了,而且你那時候不一直是拒絕他的嗎?”
“哪怕真的是我錯了,他對我生氣,這些我都能容忍了,可他告訴他爸媽幹什麼呀?他明知道他爸媽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大打出手,是想讓我難堪嗎?還是真想找人教訓我好出氣啊?”
老太太說:“餘平肯定不是故意讓他爸媽知道的,你現在受委屈了,正好拿這當理由找他去,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軟的,你再道個歉,說幾句好話,他肯定就原諒你了,到時候還不得回到之前服服帖帖的狀態去?”
範舞陽堵氣說道:“我不去,我剛被他爸媽一通教訓,現在就去找他,犯賤啊?除非他爸媽先來跟我道歉,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
老太太著急地說:“你覺得有可能嗎?你一個姑娘家這麼爭強好勝做什麼?必要的時候服個軟會死啊。大丈夫都能屈能伸,何況是小女子呢?如果你和餘平的婚事黃了,你想過是什麼後果嗎?他是鑽石王老五,找下家是分分鍾的事,可你呢?大院裏的人肯定覺得你讓餘平甩了,你又背上紅杏出牆這個罪名,而且現在連份工作都沒有,找下家容易嗎?”
範舞陽氣呼呼地說:“你不是擔心我找不著下家,而是擔心我找的下家不如餘平有錢,你心裏不得勁。你舍不得那十萬塊財禮,還有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我說的沒錯吧?”
老太太讓範舞陽看穿了心思,臉上有些尷尬,不過她馬上就耍賴皮地說:“是又怎麼樣?我受窮大半輩子了,想過過有錢人的生活不行嗎?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不想讓你為錢煩惱,不想讓你重走我的老路,錯了嗎?”
整整三天範舞陽都足不出戶,既沒有去找餘平也沒有去找薑明明,她甚至沒有給餘平打過一通電話。老太太特別著急,她自己給餘平打了無數通電話,餘平一通都沒接。第三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對範舞陽說:“你說你造的什麼孽啊?在家裏跟我倔有什麼用,你得找餘平去啊。做錯事勇敢去彌補不就完了?誰都是吃五穀雜糧的,是個人都會犯錯,有心去改就行了。你是不是覺得餘素日裏寵你寵慣了,隻能是他對你低頭哈腰而你卻不能服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