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八大家是指唐宋兩代八散文大家的並稱。即唐代韓愈、柳宗元、歐陽修、蘇洵、蘇軾、蘇轍、王安石、曾鞏。他們八個在古文運動中貢獻最大。最初有明朝的朱右著《八先生文集》。因我國明代選家茅坤輯錄他們的作品為《唐宋八大家文鈔》,而因之得名,並由於該選本的廣泛流傳而名聲遠播。

他三歲而孤,受兄嫂撫育,早年流離困頓,有讀書經世之誌。20歲赴長安考進士,三試不第。25~35歲,他先中進士,三試博學鴻詞科不成,赴汴州董晉、徐州張建封兩節度使幕府任職。後回京任四門博士。36~49歲,任監察禦史,因上書論天旱人饑狀,請減免賦稅,貶陽山令。憲宗時北歸,為國子博士,累官至太子右庶子。但不得誌。50~57歲,先從裴度征吳元濟,後遷刑部侍郎。因諫迎佛骨,貶潮州刺史。移袁州。不久回朝,曆國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職。政治上較有作為。

思想淵源於儒家,但亦有離經叛道之言。他以儒家正統自居,反對佛教的清淨寂滅、神權迷信,但又相信天命鬼神;他盛讚孟子辟排楊朱、墨子,認為楊、墨偏廢正道,卻又主張孔墨相用;他提倡宗孔氏,貴王道,賤霸道;而又推崇管仲、商鞅的事功。他抨擊二王集團的改革,但在反對藩鎮割據、宦官專權等主要問題上,與二王的主張並無二致。這些複雜矛盾的現象,在其作品中都有反映。

唐代散文學兼詩人。性秉直,居官仍不改其性,故屢被貶。累官至吏部侍郎。他和柳宗元都是古文運動的倡導者,為了整頓舊時秩序和振興儒道統而提供學習古文,又為了宣傳古道而寫作古文。他對古方創作的要求是,“必出入於仁義、“文從字順各識職”(《南陽樊紹述墓誌銘》)、“唯陳言之務去”(《答李翊書》——、“師其意不師其辭”(《答劉正夫書》)。因忠於古文,其成果頗碩,《原毀》、《進學解》、《送李願歸盤穀序》、《送孟東野序》、《雜說》、《祭十二郎文》、《張中丞傳後敘》等都是優秀作品。在詩歌方麵,他推崇陳子昂、李白和杜甫,是韓孟詩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詩,或反映時事,或寫中下層文士的政治失意和個人遭遇,都很有特色,如《汴州亂》,《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山石》、《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次潼關先寄張十二閣老使君》、《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等。古詩往往規模宏大,才氣縱橫,氣勢雄偉。為了矯正大曆詩的平庸、熟俗,他探索了詩歌發展的新路。不過象《陸渾山火》、《南山》、《石鼓歌》、《月食》等,故意搜集險怪,過分散文化、議論化,有傷詩意。生平詳見《新唐書》卷一七六。

文學主張與創作

文創作理論上:

他認為道(即仁義)是目的和內容,文是手段和形式,強調文以載道,文道合一,以道為主。

提倡學習先秦兩漢古文,並博取兼資莊周、屈原、司馬遷、司馬相如、揚雄諸家作品。

主張學古要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堅持“詞必己出”、“陳言務去”。

重視作家的道德修養,提出養氣論,“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者皆宜”(《答李翊書》)。

提出“不平則鳴”的論點。認為作者對現實的不平情緒是深化作品思想的原因。

在作品風格方麵,他強調“奇”,以奇詭為善。

韓愈的散文、詩歌創作,實現了自己的理論。其賦、詩、論、說、傳、記、頌、讚、書、序、哀辭、祭文、碑誌、狀、表、雜文等各種體裁的作品,均有卓越的成就。

論說文在韓文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以尊儒反佛為主要內容的中、長篇,有《原道》、《論佛骨表》、《原性》、《師說》等,它們大都格局嚴整,層次分明。嘲諷社會現狀的雜文,短篇如《雜說》、《獲麟解》,比喻巧妙,寄慨深遠;長篇如《送窮文》、《進學解》,運用問答形式,筆觸幽默,構思奇特,鋒芒畢露。論述文學思想和寫作經驗的,體裁多樣,文筆多變,形象奇幻,理論精湛。敘事文在韓文中比重較大。學習儒家經書的,如《平淮西碑》,用《尚書》和《雅》、《頌》體裁,篇幅宏大,語句奇重,酣暢淋漓;《畫記》直敘眾多人物,寫法脫化於《尚書。顧命》、《周禮。考工記。梓人職》。繼承《史記》曆史散文傳統的,如名篇《張中丞傳後敘》,融敘事、議論、抒情於一爐。學《史記》、《漢書》,描繪人物生動奇特而不用議論的,如《試大理評事王君墓誌銘》、《清河張君墓誌銘》等。記文學摯友,能突出不同作家特色的,如《柳子厚墓誌銘》、《南陽樊紹述墓誌銘》、《貞曜先生墓誌銘》等。但在大量墓碑和墓誌銘中,韓愈也有些“諛墓”之作,當時已受譏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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