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1 / 2)

我很久沒有動筆寫東西了,我看著一篇又一篇的日誌,我懦弱地流下一滴又一滴眼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的生活,看著曾經那個純淨。天真的笑臉如今變成鉛華浸染的妖嬈。

我看著空曠的空間,我沒有最初的孤獨。

台燈在我的桌角一直亮到天明,我閉上眼,又是一夜無眠。

年輕帶給我最初的激情和最後的滄桑。

望著眼角微微的眼紋,我會淡笑著抹平它。

可能,我們都要老去了呢。

花天酒地,燈紅酒綠。

穿梭在人群中的倩影,我最終沒有把握住,看著那些影子步入一步又一步的深潭。

充滿風情的雙眼裏盡閃爍著妖嬈。

微微泛黃的卷發在陽光下盡顯風姿。

氣勢洶湧的高跟鞋踏出有力的節拍。

我抱著書本,默默地看著。

嘴角的微笑。

眼裏的苦澀。

心裏的悲涼。

隻因那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轉過街角,我看不到。

無力地朝前走去。

背起畫板,走進樹林。

我看到的是一地的黃葉。

拾起畫筆。

我畫下一世滄桑……

我想起曾經看到的那些話:如果當初懂珍惜。

我知道眼淚多餘。

笑變得好不容易。

特別是隻能麵對回憶和空氣。

多半的自言自語。

是用來安慰自己。

也許你字字句句傾聽。

是不是現在,我們都是幸福的娃娃。

我寫下的是我們的一切,看在別人的眼裏竟是戲劇般的笑話。

我淡然地看著背影的消逝,最終,我選擇頭也不回……

花季雖然會過去,冬天也會悄悄離去,我沒有挽留住它的肅穆。

學前班裏,老師貌似對我很有意見,老挑我毛病,聽寫我得了個零分,你可不知道,好大的一個圈兒啊,直逼鴨蛋的個兒頭,我到現在都記得我抄寫那個八月一日建軍節抄了五十遍!我還記得那個老師姓杜,見她我就賭的渾身不舒服。我害怕回家挨罵,便把本子扔進了柴火堆哪知連我唯一的鉛筆也給扔了出去,後來被媽媽打了幾個手板便重新掛著鼻涕,提著要掉不掉的褲子朝商店眉開眼笑地走去!

看看吧,這就是小時候的我。

後來我上了一年級,我變得越來越貪玩,有時候天都快黑透了我還不回家,這時候,我媽就會提著紅柳條兒到學校來找我,我老遠就看見我媽氣勢洶洶地來了,我嚇得趕緊背上書包拔腿兒就往家跑,要挨打也不能在學校挨打啊,那多丟人!結果,我又是被打了幾個手板,媽媽扯著我的耳朵吼道:“以後六點之前到不了家,你就別吃飯了!”於是,我又是擦眼淚又是鼻涕漣漣地點頭答應。來勢洶洶的記憶,把我淹沒在苦與甜的邊緣。

我這輩子最恨小偷,因為我從小就有陰影。一年級的我愛玩兒,到了二年級的我不僅沒有收斂而且還變本加厲地玩,那個時候學校有很多男孩子玩兒玻璃彈兒,我也湊錢去買了玻璃彈兒,有事沒事兒就和他們一起趴在髒兮兮的土路上玩兒,因為家離學校很近,所以我又一次在天黑的時候還沒回家,媽媽因為忙也沒來學校找我,我就放心大膽地玩,終於玩夠了,還贏了不少玻璃彈兒,我很高興,就準備背著書包回家,我在路邊找了很久的書包就是沒找著兒,我害怕了,大哭著跑回家,爸爸見了我氣不打一處來,掄起巴掌就給我來了一耳刮子,把我都扇蒙了。媽媽回來知道書包給丟了,抄起棍子就往屁股上揮,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到處躲,我閉著眼大吼大叫,我隻記得,那是我這輩子挨得最慘的揍!我恨死那個偷我書包的人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幹的!

我回想著這一切,眼淚直打轉兒……

爸爸對我好有時卻會很嚴厲地教訓我,於是我討厭他……他教訓我的時候卻仍舍不得下手太重,於是,我又很感激他……

這就是我矛盾的父親。六歲時我隻記得他不會哭。

小時候挨打那是常有的事兒,挨了一次打不免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家裏的大尺子就是為這件事買的。其實打手心隻有一點痛,我喊得全連隊都能聽見,爸爸下手隻好又輕了一些,不過我哭得還是傷痛欲絕,哭完了壞事接著做。所謂壞事大約就是抵死不做作業,逃課去烤紅薯之類。連隊裏有很多果園,我家種的是香梨,我特別垂涎別人家的蘋果桃子,我就帶著弟弟一起去偷,弟弟那時候小膽子也小,我罵他沒出息,我就叫上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去,站在蘋果樹下的時候,我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我抱著一兜兒的蘋果從樹上翻了出來,挑了個紅的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就遞給弟弟叫他吃,等到剩餘的幾個都翻了出來,弟弟早就吃完了,我們便坐在渠道裏分蘋果,很不巧的是奇數,我記得是二十三個,我摘了十個,給了弟弟一個,不過我沒說給弟弟了,我把蘋果故意全都混在一起。我說:“我們一共五個人除了我弟弟是四個人,一人五個還多三個,這怎麼分?”其實我心裏想的是那三個我都要,我就等他們幾個爭,我雖不是年齡最大的卻是這幾個當中長的最胖最厲害的,我也忍不住爭了起來,我衝上去狠狠地咬了隔壁的喻龍一口,把他的搶了過來。晚上我們一家在吃飯的時候他媽領著他來找我算賬,我拉著弟弟就要跑,爸爸拎起我就往裏屋走,喻龍沒告訴他媽我們偷蘋果的事,所以那晚我就跪了半小時的搓衣板倒還沒挨揍,算他小子聰明沒告狀,後來我們又偷了幾次,直到那家人的園子裏栓了條狼狗,我們就再也沒去偷了。老爸到現在還不知道這碼子事兒呢!猶記得媽媽和弟弟走的第二天我還是被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傷殘程度直逼四級,我半青著臉,半腫著嘴,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教室,老師同學嚇了一大跳,還給我做思想工作,天知道我是為什麼挨揍,唉……都怪電視啊,害慘了我,作業老爸檢查,我壓根兒連筆都沒動,不挨揍才怪!!不過,我小時候挨揍是家常便飯,屬於那種久了不抽皮癢癢的類型,屢教不改。而且那個時候我學會了二十一世紀最先進的品德,那就是撒謊,話說這個撒謊,把我害得那叫一個慘,以前挨揍的傷殘程度隻在四級,自從學會了這玩意兒,小命差點玩兒完。今年暑假回新疆的時候,曾經住我家隔壁的叔叔開玩笑說:“現在小李子還挨揍不?你可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都不記得這丫頭長啥樣兒。”看到沒,這就是反響!聽得我臉一陣兒一陣兒地紅。小時候媽媽揍我的時候我從來不跑,就隔壁那叔叔的丫頭跟我說,她媽每次揍她的時候她拔腿兒就跑,後來她媽跑不動了,她也就沒挨揍了。我一聽立馬上臉兒了,我媽揍我的時候我還就真的拔腿兒就跑,我哪知我媽那體格那麼壯啊,何況我那時候長的珠圓玉潤的。我都快累趴下了,我媽才開始喘氣兒。結果,揍的更慘,我可憐的腿兒,被紅柳條兒抽的是五彩斑斕,慘不忍睹!後來我總結經驗,我總算是知道原因了,她媽年齡跟我媽差了十歲啊,她家可是有三兒孩子啊,那能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