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願意再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一定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不再任性不再自私不再這樣倔強。
如果上天願意讓我再重來一次,我一定好好的愛一個人,無論生死與否,我都會選擇好好的活下去,不再那麼枯燥無味地消耗生命。
我記得,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早晨,我還記得那天是4月三號,是清明節的前一天,我還記得那天,心很痛,我還記得,逸梓揚告訴我,有一個人的生命已經岌岌可危,我還記得那天,我是怎樣的失魂落魄地上了飛機,我還記得那天,逸梓揚哭得很傷心,我還記得,那天我到了黎冶的身邊,我還記得,躺在病床上的黎冶見到我的那一刹那,笑了,一種熟悉的溫暖將我包裹。
“小涵。”黎冶帶著氧氣罩微合著雙眼看著我的臉。
“我在。”我痛苦地埋下頭,掩飾著眼裏的淚花。
“你來了?”他微微一笑,伸出枯瘦如柴的雙手想要擁抱我。
“嗯。”我不停地點著頭,刹那間我明白了所有,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懷中,那裏沒有了熟悉的溫暖,心髒卻空洞無力地跳著,像極了冰窖。
“小涵,別哭了。”他伸手抹去我眼角淚水心疼地說道。
我點點頭,抬眼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頰,他瘦的不成人形,像極了一副骷髏躺在病床上,身體跟縮了水似的。
“對不起,我騙了你。”他的眼角留下了一串熱淚。
我閉上雙眼將滿肚的悲傷吞進肚裏。
“我愛你小涵,我是那樣的愛你,可是我們注定有緣無分,梓暮待我如此之好,她不在乎我的心是否愛著你,她為了我走遍了各大醫院,為了我拋棄了自己的自尊和驕傲,我不想傷害這個是想單純對我好的女孩,我配不上你,更不配擁有你的愛,所以,我隻有將你一次次從我的身邊推開,我心痛我犯了個永遠都不可能被饒恕的錯誤,這也注定我們都不能相愛,梓暮有了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是我背叛了你,我不能拋下梓暮,她為了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小涵,我。”他劇烈地喘息起來。
梓暮泣不成聲地跪在床邊,隆起的小腹在我的眼裏顯得是那樣的心痛。
梓暮趕緊走上前幫他順氣,他有氣無力地睜開雙眼繼續說道:“小涵,你不要再等著我了,你也看到了,我不行了,我活得好累,所以我要先走一步了。”
我抓緊他的手道:“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黎冶你不會死的!”
“醫生說我是晚期胃癌,所以小涵你要堅強地麵對現實,我恐怕等不到看你嫁人的那天了,梓揚很愛你,他完全可以代替我留在那你的身邊好好照顧著你和梓暮,答應我,接受梓揚,接受他!”黎冶的眼裏滿是希冀。
我搖搖頭,泣不成聲,渾身都在顫抖。
他伸手拉住梓揚的手然後將我們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答應我,否則我一定會死不瞑目的!求你了,小涵,答應我!”
我緊咬著唇點頭答應。
他微微鬆了口氣:“這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忽然他的手垂了下去,一旁的心電圖也變成了平線,正發出一種絕望的嘶叫,我不敢相信地大吼道:“黎冶!黎冶!你給我醒醒!黎冶!”我死命地拽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大叫著,一旁的梓暮一驚便暈了過去,頓時病房裏亂成了一團,黎冶的父母風塵仆仆地趕了進來,他們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滿眼含淚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兒子,單薄的背影在微微顫抖,最終黎冶的父親揮揮手對醫生說道:“讓他安息吧。”他扶著黎冶的媽媽一步一步地朝門口走去,細碎的雨滴落在他們的發梢,閃爍著絲絲銀光,我歎了口氣,俯在早已被推走的床位邊發著呆。
“小伊,起來吧。”梓揚將我抱了起來,我這才發現我的雙腿早已沒了知覺。
表叔和樊雪早就站在門外了,他們都紅著雙眼,卻什麼也沒說。
我俯在梓揚的懷裏麻木地看著他,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我坐在字樣的對麵,目不轉睛地看著麵前的茶杯,梓揚不停地叫著我,但我卻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似的,隻是一味地盯著眼前的茶杯。
“小伊,你說話啊好不好?”梓揚懇求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