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說，“你是回來殺我的？”
韓湊依然沒有回答。
如果是。
現在彼此就不會這麼平靜了。
“韓湊，你過得好嗎？”肖北轉移了話題，她很清楚，韓湊做不出傷害她的事情。
“嗯。”韓湊點頭，“陳老對我很信任，道上的聲音都是我在幫他搭理。”
“我問的不是這個。”肖北說。
她知道韓湊會去的陳老的信任。
她知道以韓湊的能力，陳老會很器重韓湊。
她想問的是，“你感情生活還好嗎？”
韓湊眼眸看著肖北。
“和陳姍姍還好嗎？”肖北問。
韓湊說，“她懷孕了。”
肖北看著韓湊。
“嗯，懷孕了。”韓湊再次說道。否則，陳老會讓他把陳姍姍帶在身邊。
事實上，他們彼此都不想看到對方。
陳姍姍對他的厭惡表現得非常明顯，懷孕後，別說碰她，基本上看都不會讓他看一眼。
“你喜歡她嗎？”肖北問。
韓湊說，“對我而言不太重要。”
“對我很重要。”肖北喃喃道。
韓湊喉嚨微動，沒有給予回複。
兩個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韓湊為什麼會娶陳姍姍，韓湊為什麼會留在陳老的身邊，不隻是為了報複血海深仇，而是為了給她幸福，而是在最後，因為雙方立場不同要來殺她的時候，他可以有能力保護她。
“韓湊，你什麼時候離開驛城？”肖北問。
“今晚就走。”
“嗯。”肖北不留他。
兩個人好像已經沒有可以相處的立場了，不是情侶，隻有這種尷尬的身份，彼此對望。
“我一直覺得我周圍有人在跟蹤我，是你的人嗎？”
“不是。”韓湊說，“而我查過了，底細很難查清楚，甚至好像眼線很廣，每次在我想要抓獲目標人的時候，對方都會很輕鬆地逃脫，應該不是普通人。所以，我想問你，在你離開金三角之後，惹到了什麼大人物了嗎？我聽說，歐利是死了，你們成功了。”
肖北那一刻其實鼻子又開始發酸了。
她甚至覺得，韓湊之所以出麵可能不是為了和她敘舊，因為，兩個人很難敘舊了，但他還是會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出麵提醒她的處境。
“嗯，確實招惹到了大人物。”肖北笑。
阿爾戈的國王還有王子……
算是大人物了吧。
“那你有什麼打算？”韓湊問。
就是緊張的，不管怎麼隱藏。
“放心吧，那些人不會殺我，你暗中觀察應該也看出來了。其實之前我也讓林源幫我查過了，結果和你的一樣，所以，我不擔心我的安危受他們的威脅，甚至於，應該是暗地保護我的。”
韓湊看著她。
她的話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但韓湊並沒有懷疑。
肖北說什麼，他都信。
他點頭，“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沒有打探她更深入的事情，他們現在隻能是泛泛之交。
“韓湊。”肖北叫住他。
韓湊隱忍著情緒，看著她。
“回去之後，沒有殺我，怎麼給陳老交代？”
“不需要交代，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但他畢竟是黑道一霸，你這麼去反抗了他的權威，他不會就這麼縱容的，皮外之傷肯定有的。”肖北說。
韓湊沒回答。
事實就是如此。
她看著韓湊，真的不想他為自己再遭受什麼，她說，“你回去告訴心裏，讓他不要再有任何對我的追殺行為，如若如此，他是在自取滅亡。”
韓湊看著她。
“阿爾戈的王子，龍天一。”肖北說，“目前阿爾戈唯一王儲繼承人，正在阿爾戈處理政事兒，而我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陳老和我作對，就是在和整個阿爾戈王國作對，阿爾戈雖然不是大國，但以阿爾戈的軍事力量以及優渥的經濟能力，對付一個陳老，綽綽有餘。”
韓湊似乎震驚的。
他沒想到龍天一的身世，會來得這麼的驚人。
這麼的驚人。
“就是這麼天雷轟轟。”肖北看著韓湊的表情，笑得淡然。
“那你為什麼回來了，一個人？”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目前來看，龍天一現在無暇顧及我，所以我回來了……等他。”肖北說，說得不溫不熱，聽不出太多的感情。
等他……
韓湊抿唇。
是啊。
肖北等的人永遠都隻有龍天一，不管他是或者還是死了，不管他身份是變了還是大變，她隻會等他。
他什麼都沒說。
緩緩點頭，“保重。”
簡單的兩個字，其實肖北就已經眼紅了。
她很想問韓湊。
以後回來了，就算是過來處理一些事情，還會不會來主動找她？
但她沒問。
有時候，兩個人都不應該給對方留下任何……遐想的餘地。
因為沒有結果。
韓湊走出肖北的家門。
他走出去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輕輕地靠在了門上。
心口真的會很痛。
他其實來這裏很多天了，一方麵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一方麵陳老要求他處理了肖北，他生意處理完了，肖北的事情他沒想過，倒是無意發現了身邊有跟蹤肖北的人，查了幾天沒有查出來，陳老催著他回去，他沒辦法隻得去見肖北，提醒她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