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裏有沒有這樣的人,當你剛見到他的時候你就覺得他會與你的未來緊緊相連,所以拚命的讓自己記住與他會麵的每一個情節,甚至隻是未來為了跟他說一句:“還記得嗎,我們當初剛見麵的時候……”
立秋以後,天氣漸漸轉涼,然而近中秋的那幾日,卻又不由分說的熱起來,不安彌漫在久寧這座剛建不久的都城,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躁動。久寧是京國的都城,此時的京國建國不過七載,外患剛剛平定,本是應該休養生息的時候,卻因為君主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而儲君之位不穩,而要陷入一場更大的危機之中。
鬱磊身為太子少師,卻又從小與二皇子交好,每日自是難有清閑。鬱叢似也被父親帶來的緊張氣氛感染,素來不喜歡讀詩書的他更覺得紙上的論語晃眼睛。在他心裏,一天到晚捧著的忠君愛國之道哪裏及得上被父親強行封存的那柄寶劍有意思。他從小就希望能夠成為一個俠客,一柄劍、一壺酒,行俠仗義。然而這看似偉大的理想不知什麼時候被父親知道了,那柄寶劍是不出意料的被封存了,還使得父親覺得他頑性不改,硬是把他關在屋子裏,又甩給他基本書,告訴他讀不完之前再別想出門。鬱叢每次讀書累了,便盯著窗外的月亮,算著它圓了又滿、滿了又圓。
轉眼便是到了中秋,京國自建國以來難遇這麼個外患盡除,國泰民安的日子,雖然皇位之爭的硝煙日漸濃厚,但太子似乎也不願在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再為這些事煩心,所以便邀了自己的幾個兄弟還有兒時的好友及其家眷,說要同慶這一佳節。好不容易得到了外出的機會,鬱叢自是高興的超乎異常,眼睛看著父親一張一合的嘴叮囑著要注意的問題,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似乎直到到了太子府,父親才停止了絮叨。看著父親同那些叔叔伯伯寒暄,鬱叢的目光卻被一抹紫色的身影引得牢牢地。
“叢兒,叢兒”鬱磊叫了幾聲聽不見回音,過去照著鬱叢的腦袋不輕不重的賞了個板栗。“神遊什麼呢你?”
“啊,父親您叫我?”頭上的一擊是讓鬱叢回了神。
“你可是忘了我出門前囑咐你的話。”鬱磊見自己的兒子這般冒失,不禁搖了搖頭,語氣也變得嚴肅了。
“父親,我……”
“算了,今日是中秋,你要記得這裏是太子府,不比在自己家裏,一言一行都要注意。”鬱磊也不願在眾人麵前過多的責備自己的孩子。“你隨我一同去拜見太子殿下吧。”
鬱磊領著鬱叢進了廳堂內,鬱叢模仿著父親的樣子行了禮,心思卻還牽絆在剛才看到的那個紫色身影上,完全忽視正在敘舊情的父親和太子殿下。
“鬱,這是叢兒吧,都這麼大了。”太子方千業上下打量著一旁立著的鬱叢。
“是,叢兒快來讓太子殿下看看,你這名字可還是太子殿下賜的。”鬱磊急忙喚鬱叢上前。
“今日說了是一同過節,你也別老一口一個太子殿下的,倒顯得你我兄弟生分了,還是像從前那樣喚我千業如何,叢兒也應和以前一樣喚我千業叔。”這說話的功夫,鬱叢抬了頭看著方千業。隻見他正溫和的看著自己,有幾分秀氣的眉宇間缺是讓人難以忽視霸氣,這種奇特的組合卻帶給人莫名的壓迫。
“這……”鬱磊似乎還有幾分猶豫。
“來,叢兒,喚我聲千業叔。”看著麵前的人不容拒絕的目光,又抬頭看見父親微低著的頭,和複雜的神情也顧不及細細思索,便依言喚了聲“千業叔。”
“哎。叢兒今年有十五了吧?”方千業繼續問道。
“是。”
“好像比南宮的女兒大兩歲,哎,對,怎麼不見南宮?”方千業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傳來豪爽的笑聲。
“哈哈,我說怎麼不見鬱磊這小子,原來正在太子殿下這裏敘舊呢。哎呀,這裏好清涼。”
鬱磊被笑聲吸引,抬頭正看見氣宇軒昂的雲麾將軍南宮飛,以及讓他牽念了好久的紫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