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暖站在陽台上,夜風還有些微涼。
她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淚,毫無征兆的,溢出了眼眶。
滾燙的眼淚劃過微涼的肌膚,灼燙了她的心髒。
多少年了,她到底還要麵對多久……才能放過自己?!
“亦釗,你對我……真殘忍!”溫暖鼻子酸澀的厲害,眼睫輕動,蓄滿了眼眶的淚,不堪重負的再次滑落。
嘴角都是鹹澀的味道,可是,這樣的滋味又怎麼能抵消心所承受的?
溫暖自嘲的笑笑,轉身,拖著沉重的身體回了臥室。
就在關上門的那刻,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下,一條短信塞了進來……
龍梟發的:明早來接你去吃早餐,在你小區門口等!
第二天。
溫暖找了黑色的衣服出來穿,淡淡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一夜未眠的憔悴。
她稍微修整了下,拿了手機也沒有看的就塞進包裏出了門。
黑色賓利在小區門口等著,溫暖卻完全沒有注意,隻是攔了正好經過的出租車。
龍梟漸漸眯縫了眸子,黑瞳深處,噙了暗沉。
“梟少?”祁烽看向後視鏡詢問。
“跟上去。”
“是!”祁烽啟動車,跟上了前麵的出租車。
車先是在‘花無情’停下,溫暖讓司機等一下,就去了花店拿了花。
一束包裝精致的香檳玫瑰,一支白色的藍目菊……
溫暖朝著焰點頭輕笑表達了謝意,隨即拿了手機出來打字:回來後到你這裏喝茶。
焰溫柔的笑著點點頭。
溫暖又朝著她扯了笑,才抱著花重新回了出租車。
“跟上……”龍梟冷峻的臉上已然陰霾一片。
祁烽繼續跟上,直到車一前一後的在墓園停下……
可從頭到尾,溫暖都沒有發現。
溫暖抱著花,踏著台階往霍亦釗的墓碑走去……
每走一步,腳步都沉重的好似灌了鉛一樣。
當看到墓碑上,男人散發著青春氣息的照片的時候,溫暖每一次,都能瞬間不受控製的哭出來。
如果那天,她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如果她能快一點兒趕到他麵前……是不是那場災難,就不會帶走他?
都是她……
如果不是為了等她,他怎麼會在那麼美好的年華裏死去?
溫暖咬著唇,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心在這一刻,瞬間就好似被挖空了一樣。
龍梟遠遠的站著,一雙眸子,深邃的看著溫暖。
溫暖站在墓碑前多久,龍梟就站著原地陪了多久……
昨晚到今早堆積的鬱結,加上漸漸衍生出來的嫉妒,將周遭的空氣凝結。
“為了一個死掉的男人哭這麼久……” 龍梟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抹輕嘲。
溫暖下意識的偏頭看去,就見龍梟站在了身邊,視線透著淩厲的劃過墓碑後,看向她。
溫暖微微扇動了下濕潤的眼睫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做我的女人,”龍梟輕緩而冷漠的聲音,帶著危險的氣息溢出薄唇,“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