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酒肆時,隻瞧見店家換了對中年夫婦,哪裏還有黃藥師的蹤影。倒是給趙塵留了封信,趙塵瞧見信上龍飛鳳舞的寫道:“我瞧著你與這女娃有緣,便收她為徒罷。”當真叫趙塵哭笑不得。趙塵無奈,若是尋去尋黃藥師,這些個高人皆是行蹤不定,如何尋得。何況,自己著急回終南山,若是多加逗留,又恐古墓生變,隻得買了些幹糧回到車中另做打算。
陸無雙瞧見趙塵回到車中,便是低頭沉吟,自是不敢打擾。趙塵雖不與自己說,但瞧著趙塵眉頭緊鎖,便也是想到趙塵自是在為自己為難,開口道:“全真教可是收女弟子?”趙塵哪知她心中所想,稍一沉吟,道:“除去孫不二,便是沒有女弟子了,大抵是不收的罷。”陸無雙聽趙塵這話,不禁淒然道:“這天下之大,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麼。”
趙塵瞧著陸無雙淒苦的模樣,心想此事與自己當真是脫不開幹係,心下也是愧疚的很,歎道:“也罷,既是天意如此,你可願拜我為師?”陸無雙在慌廟中已是瞧見趙塵的身手了得,與自己又有救命之恩,焉有不願之理,心中大喜,答道:“自是願的。”轉念一想,全真教不收女弟子,自己又怎可拜他為師,叫他為難,又道:“這全真教是不收女弟子的。”
趙塵笑道:“這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得。”瞧見陸無雙仍是一副不信的神情,又道:“你隻管信我,若是我要收你為徒,全真教的規矩自是奈何不了我的。”陸無雙見趙塵的模樣不似作假,趕忙便要磕頭,趙塵抬手扶住陸無雙,道:“這拜師之禮還是去終南山再行罷。”趙塵心想,古墓大小事宜皆是小龍女所管,這收徒之事自是要問過她才是。
陸無雙叫趙塵扶起身子,又聽趙塵這話,心中料想趙塵此時不叫自己拜他為師,必是怕壞了規矩。到時隻怕便會置自己不顧。轉念又想,趙塵冒死救自己出來,一路上又是悉心照顧,哪能懷疑與他,便是他不收自己為徒,自己也是會記住他的恩情當下點頭道:“我聽師父的。”
趙塵哪知這陸無雙片刻之間想的這般多,隻道這女娃乖巧,又是瞧了眼她的腿傷,這才驅車向西北奔去。趙塵猜想李莫愁必是要去終南山,唯恐叫與她撞上,未敢回複妝容,與陸無雙曉行夜宿,不幾日便渡過黃河,來到陝西。
趙塵一到陝西便覺出不同來,此時道上三三兩兩的漢子結伴而行,皆是去終南山方向。趙塵哪能不知是何緣由,又聽見這些個江湖莽漢口無遮攔,皆是對小龍女評頭論足,心中大怒,卻也知此時不可多生事端,隻氣的麵色鐵青,青筋爆出,暗道:“侮辱龍兒,必是要叫你們吃盡苦頭。”好在臉上仍是帶著麵具,倒是叫旁人瞧不見他的臉色。
這一天到了樊川,已是終南山的所在。趙塵此時滿心惦念小龍女,也顧不得與那些個江湖莽漢置氣,將陸無雙負在背上,避開眾人,轉往古墓的密道。陸無雙瞧見趙塵愈走愈是偏僻,心中不解,這全真教聞名江湖,前來求師之人甚多,哪能將道觀建在個僻壤之處。又瞧見趙塵東拐西轉,倒是熟悉的緊,不像是不識得路,心下更是不解。
不到一頓飯的工夫,趙塵便將陸無雙帶到墓前。趙塵瞧見墓門緊閉,這才放心,將陸無雙放下,轉道:“到了。”陸無雙大驚,道:“這全真教怎得在個大墳裏。”趙塵搖頭道:“這可不是甚麼全真教,我可未曾說過我是全真門人,是李莫愁自己想岔了。”陸無雙聽趙塵這話倒是鬆了口氣。
陸無雙與趙塵一路走來,雖不開口,心中卻是委實擔憂的緊。自古皆是師命難違,料想若是全真教不收女弟子,趙塵自是不會為自己違抗師命。若趙塵果真棄自己於不顧,自己便是一絲去處也無,這時忍不住開口道:“那咱們派叫什麼名字?”
趙塵聽她說“咱們派”,不禁驀然有感,暗道:“若是我終究拋不開仇怨紛爭,不能在墓中陪龍兒到老,有這女娃陪她,也是好的。”轉念又想到陸無雙與李莫愁恩怨糾葛,歎道:“我們這派原先沒有名字,後來李師姐下山,自稱古墓派門人,我們派便叫做古墓派。”陸無雙道:“師父武藝這般好,想來那李師伯必是個厲害的人物。”趙塵道:“師姐武藝自是高超,你也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