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燕娘一邊吃著,倒是能回味出以前南方跟柳紫芙一起的生活,漸漸胃口大開。
看著身邊的人放下了筷子,難以下咽的模樣,她吃得更高興了。
龍誌宇看謝燕娘吃得痛快,倒也沒有辜負了他特意從酒樓請來南方廚子的用心:“姑娘看來對這些菜式十分滿意?”
“是,從南方被接過來,再也不曾吃過這些菜了,實在有些懷念。”謝老爺和謝夫人哪裏會專門體貼她,特意請來南方的廚子做菜?
能有吃的就已經不錯了,謝老爺就算再想拿捏住謝燕娘的心,也絕不會想到這種小事。
卻不知道,這點細微的小事,才最容易打動一個人的心。
龍誌宇不愧是情場老手,一般的小姑娘被這般用心對待,哪裏能不動心?
可惜謝燕娘的心早就死了,哪裏會被這點小恩小惠打動?
龍誌宇沒想過能這麼快收複這個不簡單的丫頭,隻是謝燕娘的回答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不冷不熱。
他不由微微一笑,有趣,實在太有趣了,已經很久沒遇上令人振奮的事了。
太容易得到的,總是叫人索然無味,謝燕娘如此卻激起了龍誌宇的鬥誌。
不管什麼樣的女子,對龍誌宇來說都是手到擒來,謝燕娘遲早也會是他的網中之物。
用完晚飯,龍誌宇也起身告辭。
他臨走前還柔聲叮囑可霖好好伺候,又讓人送來安神的熏香。
謝燕娘知道這個熏香,卻是宮廷之物,不是平常之物。小小的一截,便已經價值千金。
如今就隨意放在她房間的角落,任由自己享用。
龍誌宇莫不是想用這種奢靡的生活慢慢消磨掉她的意誌,好叫謝燕娘貪戀富貴的生活不能自拔?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上輩子王府奢華的生活,謝燕娘已經享受夠了。
雖說樣樣都是精致之物,可惜偌大的王府猶如金絲鳥籠,讓人喘不過氣來。再好的東西,也讓她提不起興致來。
懶洋洋地歪在軟榻上,謝燕娘忽然發現跟前伺候的隻剩下可霖一個人:“怎麼隻有你,可心和可雨呢?”
“回姑娘,她們剛進府,規矩還沒學全。白天伺候姑娘,夜裏便去嬤嬤那裏學規矩,免得衝撞了姑娘。”可霖端著茶盞放在她的手邊,輕聲解釋道。
謝燕娘端起茶盞,隻略略一嗅,就知道裏麵的是什麼。
百花香露,這可是少見的好東西。嬪妃常喝這個,即便平日不擦香膏,都能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尤其這香露還能讓皮膚變得白皙細膩,卻是極為難得。
一院子的花,隻能做出一小瓶的花露來,還得經曆好幾道工序。
傳言宮裏的花露,耗盡了四個偌大的花園才得來的,也不知道龍誌宇從哪裏弄到了一瓶子。
可霖沒說是什麼,謝燕娘也沒問,喝了幾口就放下了。
見可霖的眼神若有所思,她恍然一笑。
自己表現得太平常,好像知道這茶盞裏的是什麼東西。按理說一個南方偏僻小鎮長大的小姑娘,哪裏見識過這樣的好東西?
隻是她也不能太大驚少怪,免得讓人覺得是有意為之。
“這東西挺好喝的,府裏若是還有,我真想帶回去給大姐和二姐嚐嚐。”
謝燕娘一臉嬌憨,可霖卻不敢應下。
這麼一小瓶已經費了主子不少功夫才弄來的,再拿去送人,卻是不夠的。
見她不答,謝燕娘也沒繼續揪著這個不放:“可心和可雨去學規矩,倒是讓你累著了,隻一個人伺候我。回頭讓她們分開,一個早上,一個下午學規矩,夜裏她們輪流伺候,也能讓你歇一歇。”
“謝姑娘體貼,奴婢不累的。”可霖連忙答道,身為丫鬟可不敢說一個“累”字。
謝燕娘瞪大眼,不悅道:“你要是累壞了,院子裏誰有你這能耐?可心和可雨剛來不久,也沒有你來得熟悉,到時候不就誤了事?”
話已至此,可霖隻得應下。
謝燕娘這才滿意地點頭,不分開她們,如何能打探消息?
龍誌宇每天到院子裏坐一坐,端得是溫柔體貼。
謝燕娘起初還能耐著性子周旋,漸漸便有些急躁起來。
一連幾天沒了消息,也沒打聽到什麼,實在叫人心裏焦急。
也不知道龍誌宇打的什麼主意,就是不讓她離開別院。
或許謝燕娘知曉了一丁點,十五王爺就沒打算讓她輕易離開。
她有些坐不住了,夜裏輾轉難眠,壓根睡不著,索性坐起身。
屋外今晚守夜的是可雨,她聽見聲響,連忙從外間的小榻裏起身:“姑娘可是要水?”
“嗯,給我端一碗涼水來。”謝燕娘接過瓷杯,示意可雨坐下:“我睡不著,你跟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