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菱笑眯眯地道:“大人果真喜歡姑娘,每次出手都相當闊綽。”
雪雁點頭複議:“聽說姑娘喜歡吃酈果,又讓人快馬加鞭從邊城送過來。”
謝燕娘就算臉皮再厚,也叫兩人說得不好意思了,繃著臉把她們打發出去,隻是耳根通紅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雪菱笑著關上門,免得自家姑娘羞惱成怒。
不過姑娘嫁得好,她們也沾了光。
想到帶著雪雁,跟著謝燕娘嫁到攝政王府,雪菱琢磨著以後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可是雪菱又開始發愁了,姑娘被謝家除名,不能從謝府出嫁,總不能從這個溫泉莊子裏出嫁。
這就算了,嫁妝該怎麼辦?
總不能讓攝政王親手置辦,叫謝燕娘兩手空空嫁過去吧?
謝燕娘臉上的滾燙落下後,也開始發愁嫁妝的事。
她以前跟柳紫芙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裏還有閑錢來籌備嫁妝。
柳紫芙原本也告訴自己,多哄著謝老爺,若是他高興了,肯定會風風光光把謝燕娘嫁出去,嫁妝就不用愁了。
可惜柳紫芙猜錯了一點,謝老爺利益至上,為了謝蕊彤直接把她從謝家除名了。
不過也幸好謝老爺做得夠絕,連官府文書都準備好了,估計是擔心她去鬧騰。
誰知道如今謝燕娘要做王妃了,謝府就算想重歸於好,也不可能自打嘴巴,巴巴地上門來給她送嫁妝。
隻是謝老爺如今自身難保,哪裏還能籌措出嫁妝來?
畢竟嫁的是攝政王,可不能寒酸。以謝府如今的慘況,隻怕六十四抬嫁妝都置辦不起來。
謝燕娘倒是小看了謝老爺的厚臉皮,第二天一早醒來,雪菱麵色不善地告訴她,謝府的管家登門拜訪來了。
她一怔,倒是笑了,謝家的臉皮肯定是城牆做的。
前腳把自己踹出了謝府,後腳就巴巴地要緩和關係,當自己是物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不見,叫人攔住他,別想踏進莊子一步。”
雪菱等的就是這句話,笑眯眯地出去了。
她早就看不慣謝府的作為,把姑娘趕走了,這會聽說姑娘攀上了攝政王,又來討好了?
世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打人一巴掌之後,還能當作什麼事都沒做過,笑嘻嘻地上前來打招呼嗎?
管家被侍衛攔住,搓著手有些不自在。
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見謝燕娘身邊的大丫鬟來回話,站得遠遠的,繃著臉沒給他什麼好臉色:“姑娘要準備嫁衣,可沒空見客。而且她即將成為攝政王的王妃,哪能阿貓阿狗都見?若是如此,以後可不是門庭若市,什麼人都上門來了?”
管家給她說得老臉一紅,他也知道謝老爺不地道,可惜謝老爺不親自來,命他前來緩和跟謝燕娘的關係。
隻是連謝燕娘的一麵都見不上,他委實不敢回去見謝老爺,少不得要被責罰,連忙賠著笑道:“老爺也是關心三姑娘,當初是無奈為之,如今姑娘要出嫁,嫁妝可是大頭。要是置辦不妥當,傳出去可是叫人笑話的,三姑娘可不能兒戲。”
雪菱皺眉,這管家說得好像是謝燕娘不識抬舉,又是任意妄為了。
也不想想,是誰把謝燕娘逼到這個地步的?
把人趕出去不說,如今還巴巴地上門來教訓,告訴謝燕娘沒謝家幫忙置辦嫁妝,就不好體體麵麵的嫁給攝政王了?
若是幫忙置辦了嫁妝,會不會有以此沾沾自喜,拿捏住姑娘,像是恩人一樣高高在上?
不用想,謝家人估計就是這麼琢磨的。
跟謝燕娘離了心,如今給一點恩惠,就想著她回心轉意,向著謝府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卻是癡心妄想了!
雪菱毫不客氣地道:“不用勞煩謝府操心,姑娘的嫁妝,自會有人幫忙置辦好。再說,謝家的鋪麵不是都要賣了,私底下的銀錢隻怕不夠,姑娘哪裏忍心再讓謝家破費?”
她是聽著龐禹狄提起過一次,便記在心上,暗地裏幸災樂禍。
謝府之前風光,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不就是因為謝老爺一個“貪”念作怪,哪裏怪得了別人?
管家眼皮一跳,這丫頭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謝老爺還了一大筆貨源的銀錢,府裏卻也開始拮據起來。謝蕊彤有送錢回來,卻是杯水車薪,連零頭都算不上。